场风雨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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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城东公寓。
这是于佩借宿的第二个晚上,两人照例各自做了几样拿手小菜,准备开吃时,陈雪披风带雨赶到。她没有多说,但何尽欢心里明白,陈雪是过来保护自己的,纵遥在今夜肯定有不小的动作。她就什么也不问,招呼陈雪,三个女人一道开吃。夜阑人静,风吹雨打,饭后三个人边吃零食水果边看电视边聊天,聊着聊着,喝得微醺的于佩忽然往沙发里落寞提问:
“尽欢,你说,梁泽这个人,究竟值不值得我再好好争取一番?”
陈雪正在剥橙子的手蓦地止住,她当然知道梁泽对太太的心意,于佩忽然这么一讲,多少有些尴尬啊。
她刚要开口,身穿一条本白色直筒睡衣的何尽欢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微笑摇头,示意她不要开口。
“怎么,又被拒绝了?”
何尽欢温柔回应,语气淡淡浅浅,没有丝毫尴尬。
年少的乌龙相识到如今的亲密相处,她比旁人或许更了解于佩,在她潇洒张扬的外表之下,其实是一颗单纯无邪的心。她深知梁泽对自己怀有一腔情意,还能跟自己讨论这个问题,不是试探,也不是有意要引起尴尬,而是知道自己的决定,且真心拿自己当朋友。
梁翘坐的是独个沙发,她成躺姿卧在里面,正对挂壁曲面电视机,两只涂着鲜艳甲油的脚丫子吊在那里晃来晃去。
心里头难免有些堵堵的不畅快.感,于佩自嘲道:
“是啊。南京有一场难得的医学研讨会,不少国外专家也会参加,我从院长那里唬来两张邀请函,想着喊他一起去,结果人家委婉的拒绝了。你不知道,他那样子,活脱脱好像我会趁着一起出去的难得机会,把他生吞活剥不可。靠,我难道看着像那种生猛扑倒的类型吗?人家从来只有色心,没有色胆好不好?”
酒入愁肠,话难免多了些。
听她这么叨叨抱怨,陈雪忍不住无声的笑了。
何尽欢则起身,端起一盘颜色鲜亮好看的橙子走到她面前递过去,顺势坐在边沿:
“你啊,人家说不定没那么想,全是你独自在YY。他大概是……”
“怎样?”
于佩从嘻嘻闹闹的相亲节目中抬眸,醉眼瞅着眼前的白色身影。那天心绪低落,梁泽曾问,假如他提早些遇到的尽欢,譬如也在十五岁,很多事情,是否会有不一样?当时自己装作大大咧咧的笑,说这个问题或许老天爷也没有答案。其实呢,当时心里想着的是,若是自己早尽欢一步遇到他,或许也会不一样呢。
“大概是……”
何尽欢斟酌着,菱唇抿了又抿,终是没有张开。
他大概是和自己一样,对暧昧无感,在不确定的时候,不会给予对方任何一点希望。
“他是心思温存又坚定的男人,在不能确保给你幸福前,大概不会做出任何逾越或莫名举动。于佩……”
仰头饮尽高脚杯里最后一小口红酒,于佩望着灯光明亮的灯盏,傻傻笑道:
“我明白了。在没有放下对你的那份感情之前,他不可能接受任何其它人靠近。”
“我……”
“喂……”
于佩摇摇晃晃坐起,凑近身前被发丝半笼的细白容颜,潇洒晲道:
“你该不会要说抱歉,对不起之类的话吧?咱们什么关系,这种客套虚伪的话就没有必要讲啦。想当年,我还打过你一巴掌呢,老天爷大概是故意在回敬我。放心好啦,我想得很开,只不过就是偶有郁闷而已。来,快给我说说,你是怎么一路坚定执着的将老秦拿下?就当给姐姐传授经验嘛。”
“少拿我打趣。”
见她又去倒酒,何尽欢没有阻止。
如此阴郁又压抑的天气,坏情绪很容易占据心房,何况于佩对梁泽,大抵是真的动了真情。
“我们之间的事,你知道得还不够清楚吗?”
“不清楚啊。”于佩好整以暇的摇晃着红光潋滟的酒杯,促狭的眨了眨眼睛:
“譬如,绿裙子那天的吻,你有没有激动得发抖啊?还有还有……”
夜色在嬉笑中渐深,窗外的雨势终于小了些,变得淅淅沥沥,犹似春夜。
三个人慢慢都有些疲惫,却谁也不想早早睡去。
醉眼朦胧中,于佩侧头看向细腕支额,腹部微耸的女孩,道:
“尽欢,你担心么?”
“嗯。”何尽欢柔柔一笑,而眸底尽是一片坚定之色,手自然抚上温热流动的腹:
“但是我相信纵遥。我们啊,还没来得及好好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