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疯?”
梁泽一把抽出左臂低斥,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眼前素有“恶魔”之称的女孩,这个妹妹啊,永远不会按常理出牌。
牵起她的胳膊又往门口走了几步,他担忧瞧了瞧正在餐厅指挥的母亲,俯身皱眉,压低声音道:
“翘翘,我说过,生意的事你大可以做主,但是……”
“和生意无关。”清风朗月般的哥哥着急了起来,梁翘笑着瞄向被握发红的手腕,“我看上秦纵遥了,仅此而已。”
温文尔雅是一种骨子里的习惯,被妹妹莫名其妙的话惊吓到,梁泽一时半刻却也没有冲动强烈的情绪流露,只是不由提高声调:
“你想干什么?”
注意到父亲和母亲同时投来注意的眼神,梁翘粲然一笑,使劲掰开哥哥的五指,无辜的低语:
“男未婚,女未嫁,各凭本事。哥,这句话,也送给你……”
手机铃音打断她胆大妄为的狂言,胸腔内跳动着火焰的梁泽瞪她一眼,掏出手机,是徐唐。
打开门走出去,院内栀子花花期已过,他站在颜色逐渐转为深绿的栀子叶丛前,深呼吸几口调整情绪,按下接听键:
“徐先生,晚上好,是……”若是外婆病情突变,为什么不是院方或尽欢直接来电话?
“你好,梁医生,是我,秦纵遥。”
清冽悦耳的男音徐徐入耳,他怔住,回头看了看含笑抱臂站在门口的妹妹:
“请问,秦先生有什么事?”
“尽欢和你在一起么?”
“没有。”梁泽又是一怔,细心如他,补充道:“我这会儿在家,她是否在医院就不知道了。”
“不在,确认过。”
稳稳当当的声线逐渐渗透出几分冷意,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行事周密的秦纵遥最后确认是否见到尽欢的对象。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脑海里升起,他不禁又回头看了两眼梁翘,问:
“她不见了吗?”
“准确来说,是失踪。梁医生,这几天她和我大概不会去雅恩,外婆那边,还请你多多费心,先不要告诉老人家。”
“好。”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种金属般的冷峻质感,梁泽得承认,秦纵遥的心理素质无人能及,若换做自己,只怕急得团团转,如热锅上的蚂蚁。
“谢谢。”
来不及问他怎么就判断何尽欢是失踪,电话里传来挂断的嘟嘟音。秋夜清明,繁星闪烁,梁泽回头看向熟悉的房子,心脏突突突突的跳,身为医生,他清楚这是因为紧张及焦虑所带来的短暂心率失衡。不得不大力的呼吸几口来平衡乱糟糟的思绪,他紧紧捏着手机,大步走回屋檐处,情绪终于像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不由厉声质问: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心思活络的梁翘从哥哥的简短回应中判断出应该是何尽欢出了什么事,如果这时候还嘻嘻哈哈,哥哥肯定二话不说翻脸。
倚靠在罗马式洁白圆柱上的她摇头,收敛起笑意答:
“我今天一天在家陪妈妈呀,能做什么呢?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
“确实没有吗?”
吃一堑长一智,梁泽对妹妹突如其来的正儿八经开始有种本能的防备,因为他无法确定,她会不会又趁机拿事做文章。
梁安国被儿子的高声吸引,踱到门口,严厉责问:
“干什么?两个人这么大了,还要吵架吗?”
注意到父亲的眼神明显是投向自己,梁泽深知再问没有意义,留下埋怨一瞥,掏出车钥匙,头也不回的开车离去。
“爸,要出大事了。”白色雪弗兰融入黑夜,梁翘回头,“我必须马上出去一趟。”
“去吧,注意安全,随时和我保持联络。”
——*——*——
城东公寓。
和梁泽想象的不同,秦纵遥其实心急如焚,只是,从来不习惯在任何人面前展露。
临近下班时,徐唐按照他的示意主动给何尽欢去了个电话,问是否需要他开车送,她婉拒,说在打车软件上定了专车,不直接回去,要先逛一逛超市。知道她平时喜欢逛超市买各种小东西,秦纵遥没感觉到异样,因而,按照原定计划和徐唐一道宴请一位来潭的北方市场合作伙伴,三个人在餐厅碰头时,他收到微信:
纵遥,我打算去买食材,回去自己做饭。如果能赶回来,等你一起,如果不能就留给你。
好久没有收到过她主动发来的信息,知道这大概会是两人破冰的先兆,他不由喜出望外,连忙回信,说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一顿饭,他整个没心思,全是徐唐在自由发挥。
还好这位伙伴是个直爽的山东汉子,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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