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那盆子里发出“嗞嗞”的声音,有东西在里边乱窜,没一会就消停了。贺钟华也没敢看,而是找东西压着脸盆,随后走到张二爷前,看这老家伙虽然出了很多血,幸好不致命,于是连忙叫人过来,将他送到县里诊所治疗。
至于那厄虫,贺钟华想了想,回趟家向老头子要了个收鬼袋,将那厄虫收了进去。
回去以后,他将事情和老头子道明,老头子摇了摇头叹息说:“这刘寡妇也是死有余辜,自个老公死了,还背地里和男人染上关系。”
至于这男人是谁,贺钟华也明白,就是那张二爷,两人那点事还真瞒不住。他心里头也清楚厄虫为啥会找上张二爷,所谓天公在看,人心不古,自个家里女人做出伤风败德的事,怎么能逃得了。
果然隔天,这县里就开始有流言蜚语了,说张二爷为了自个那点私欲在外面包养。贺钟华一听也没当回事,等到张二爷脸上缠满纱布过来,一脸苦相说:“钟华啊,真是谢谢你,不然我这条命都快没了?”
贺钟华摇摇头说:“你也不用谢我,以后啊,还是检点一点,不要做让人耻笑的事就得了。”
张二爷尴尬的说不出话来,贺钟华也没闲工夫,让他去那刘寡妇亡夫的坟头道歉,顺便修理一下坟墓,也算是弥补一下自己的过错。这老家伙倒是满口答应,立马选了个好风水,将两人合葬在一起,这事才算过去。至于那厄虫,隐藏在收鬼袋里两天后渐渐化为了一堆泥土。
因为这事,张二爷对贺钟华父子那是尊敬有加,立马给了些钱财,还顺道去当铺里将那本《黑囊经》给赎了回来。
这两天,老头子将那本书藏的挺严实的,生怕贺钟华又偷偷拿去卖了。这事一转眼就过了大半个月,县里头忽然得到上头的要求,开展文化和土地改革的事。
贺钟华因为当初在乡公馆任职,县里头又决定启用他,专门负责对接文物保护工作,说白了就是看中他走活的本事,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这县周边的古墓倒是不少,前几年还有过盗墓的风潮,后来县里头加派了人手,这才避免文物流失。
有了工作以后,贺钟华那小日子又开始飘飘然了,乡公馆里也没啥大事,每日喝点小酒,唱两曲子,倒也自在。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两个月,直到有一天晚上,贺钟华下了班出了乡公馆以后,一个人走在街道上,手里拿着个酒瓶子。
黑夜里,街道上空无一人,两旁都是低矮破旧的民房,眼下已经是深秋的季节,夜里有些湿冷。贺钟华挺着微薰的身子,脚步踉跄,嘴里哼着小曲,走在坑坑洼洼的街道上。
走了大概十来米后,忽然间冷风一吹,贺钟华忽然感觉到阴冷,脑子清醒了一些,随即感觉到身后好像有脚步声,急忙止步回头一看,身后空无一人,他以为是自己喝多了,摇了摇头继续走,可刚走了几步,那脚步声依然徘徊不去。
这下子,贺钟华酒意没了,心想难不成见鬼了,虽说他是做走活的,但是一年到头也没碰上几次。急忙加快了脚步,等到路过一拐角后,他急忙隐藏在拐角黑暗中,屏住呼吸观察着。
那脚步声忽远忽近,好似幽灵一样,贺钟华拿着酒瓶子,心想着来这么一下,等到感觉脚步声靠近后,酒瓶子一扔,结果扑了个空。街道上依然是死寂的可怕。
“他娘的,老子也没做啥亏心事,咋就遇到怪事了?”贺钟华心里头怒骂了下,当即也不管了,正要继续回家时,忽然肩膀处被什么东西一拍,吓得他往后一看。
这一下子,任凭贺钟华胆子再大,也被吓得六魂无主,身后,一个全身湿漉漉的人影站着,垂着头,一双死灰色的双眼看着他,一股死鱼的气味弥漫。昏暗的路灯下,他隐约可以看到这是一个男的,全身皮肤犹如长时间浸泡在水中,变得惨白。
“你……你是谁?”贺钟华哆嗦了下,没了底气。
“呜呜……”这来人发出低沉的叫声,低着头摇晃着脑袋。
镇静下来的贺钟华仔细打量,猛然间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一幕惊恐的画面,来人双腿好像离地,按照印象中的猜测,也就是说……,一想到这,贺钟华就慌了,憋屈说:“大爷,不,鬼爷,咱俩也没有仇恨,你找我干啥?”
这小鬼低着头,也不吭声,一直发出呜呜的声音,忽然间收回了手,往后边退去。
贺钟华吓得在原地呆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一溜烟朝着跑回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