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公司早已风雨飘摇了好几年,本也艰难,好在傅总不计前嫌地帮了咱们殷氏,所以咱们也算是挺过来了。”
他帮了殷氏?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怎么感觉这套路好像不对?
“丫头,这些年来你也辛苦了。”奶奶拉着我的手,尔后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背,“我知道五年前的事情对你来说是一个坎,但你也给了那小子惩罚,也够了。”
我恍然回神,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奶奶,“奶奶,您也觉得我矫情,觉得我该原谅傅南笙么?”
奶奶微微叹了口气,“丫头,对于这件事情,咱们外人是没有立场去说什么的。”
“毕竟,两年前去逝的是你怀胎七月的孩子。”
“可是,他不过是一个孽种。”
“即便傅南笙没有失手推掉那个孩子,我也一样不会让你把一个代孕的孽种生下来。”奶奶说得决绝,那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在同我开玩笑。
我不由得身子一紧,尔后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踹着气,一脸苍白道:“那您知不知道,傅南笙他推没的并非孽种,而是我实实在在的亲身骨肉?”
老太太脸色一白,尔后颤抖着自已手中的拐杖道:“你……你说什么?”
我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原谅了傅南笙,却都忘记了我曾经经历过什么。
没错,我是仇恨蒙蔽了我的双眼,可是她们有谁理解过我?
他傅南笙不顾一切的接近我,强~暴我,设计吞掉了我们家公司,害我家破人亡。
宫外孕我失去了一条输卵管不说,他还伸手推没了我唯一的孩子。
也许大家觉得这还不够严重,是我太小题大做。
可是我的输卵管只剩一条,怀孕的几率已经少了一半,再加上我子宫壁薄本就不易受孕,我很有可能再也生不出孩子,这也就意味着我不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试问,这对一个女人是何等打击?
我从来都没敢想过我再也怀不了孩子,我在这五年的时间里拼命的研究妇产科学,为的就是能给像我一样有困扰的女人提供福利,为她们排忧解难。
我知道,傅南笙他怨我失手撞死了她的女朋友,让她一尸两命。
可是他们有谁去调查过八年前的真相?
八年前的那一场车祸到现在我都还是心有余悸,那其实并非我所愿,而是天桥上几辆车突然对我和前面的车子进行夹缝追击,我是刹车失灵突然撞了上去。
后来我的父亲也去查了现场的监控,很可惜,那监控竟然被人给黑了,所有的记录只剩下我失控撞上她车子的那一幕。
这也就让所有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指像了我,我才是那个杀死她安子夏的罪魁祸首,其实我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
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什么也不想说。
毕竟法律面前讲的是证剧,就凭我的片面之词,又会有谁来相信我?
我承认自已的父亲做法有些欠缺考虑,可他也是护女心切,不忍我去受那牢狱之苦,所以才会动用一切关系护我无罪,却因此让叶家飞来横祸。
闭着眼睛,温热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想着曾经经历的种种,我瞬间一阵心酸,哽咽道:“没错,他傅南笙推没的是我和他唯一的孩子,您一个字也没有听错。”
老太太脸色一僵,瞬间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
倏然我手臂一紧,耳边是傅南笙沙哑的嗓音,“叶岑,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我抿了抿自已的唇瓣,尔后失笑地看着他,苦涩道:“傅南笙,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恨你?”
“你以为四维彩超的照片我为什么不敢给你看,真的只是因为他长得丑?”
我笑得眼泪都砸了下来,摇头道:“不,不是那样的。”
“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长得太像你,完全就是和你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是你傅南笙的种。”我几乎是咆哮出声。
傅南笙脸色一僵,尔后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臂,冷冷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冷笑,笑得悲凉又落寞,“这重要么?”
“你会因为他是你的儿子而放过他么?”
“你难道真的什么都忘了么?”
“傅总,需要我再将您亲口说出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复述给您听么?”
我知道,我这样的行为或许很残忍,但是我没有办法再继续控制住自已的情绪,我快要奔溃了,抑郁得我想要发疯。
因为,我忍了太久,太久,最终我无法承受,只能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