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管家见状立马拿了些干净的毛巾过来,递给傅南笙,“大少爷,您先擦擦,老太太可能见着亲人了。”
这样的说法我听过,那还是先前奶奶在世的时候。
据说死去的亲人一旦听到亲人的呼唤便会七窍流血。
傅南笙抱着奶奶的尸体,直接将她老人家抱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冰棺里,然后将干净的毛巾给她老人家不停的擦拭,脏了一条换一条,直到血水停了才止。
他温热的手心再一次覆上了老人家的眼睛。
这一次,奶奶沉沉地闭了上去,嘴角微微抿成了一条直线,像是睡得特别安心。
傅南笙扭头看向那些已经调查取证完的民警,冷冷出声道:“结果呢?”
为首的民警先是一愣,转尔看了看慕容景,又看了看傅南笙,“请问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问你结果!”傅南笙低沉的声音带了一丝愠怒,眼神也瞬间变得凌厉。
“这个……”男人纠结了一下自已的措辞,最后还是低声叹了口气,“死者应该是意外坠楼。”
“应该?”傅南笙眯着眼睛点燃了一支烟,嗓音低沉道:“你确定这就是死因?”
为首的民警立马改了先前那笃定的口吻,一脸严肃道:“先生,具体的情况还要待我们回去后商讨再决定,但意外坠楼的可能性更大。”
“我只要真实的死因。”傅南笙冷冷地出声,连看都没有多看那民警一眼,自是忽略了殷丽华那似笑非笑的脸。
“李警官,辛苦你了。”殷丽华优雅地走了过来,然后转尔看向慕容景,“景儿,你也别再纠结坠楼那事了,意外发生那是谁也不想的事,去给奶奶告个别,咱们去联系一下墓园的事。”
“不用!”傅南笙起身,冰冷的眸子瞪向殷丽华,“我怕她老人家消受不起。”
一个字一个字地从他齿缝间迸了出来,我瞬间觉得寒毛直竖。
殷丽华也不介意,耸了耸肩,“也好,公司那边的事也多,正好我和景儿可以去盯着点,那奶奶的事就交给你了。”
“对了,慕容集团选举会议期限已经到了,不知道傅总您是不是有时间亲自过去?”
我愤怒地看向殷丽华,嗤笑道:“殷女士,您还真是迫不及待!”
“奶奶现在尸骨未寒,您这算盘可真是打得拍拍响呀。”
殷丽华也不怒,轻笑道:“我说什么也是慕容家当家女主人,总不能因为伤心过度连公司的利益都不顾。”
“你们这些局外之人当然不知道我们这些成天在公司卖力的苦,外面还有几万人需要等着我们慕容集团吃饭,总不能因为老太太一死,大家都不要活命了吧!”
“你……”
傅南笙眉心一拧,握着拳头一字一顿道:“殷丽华,你确定咱们当着奶奶的面谈这些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殷丽华冷笑。
“你自已定下的期限,难道要后悔不成?”
慕容景皱眉拉了拉殷丽华的身子,“妈,集团的股东大会可不可以延期?”
“奶奶还冷冰冰地躺在这里,我们明天就举行股东大会,是不是不合适?”
殷丽华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微怒道:“景儿,你糊涂!”
“这叫愿赌服输。”
“老奶奶手里的百分之十股份,就算他傅南笙有一分,你也有百分之五。”
“明天的股东大会定然是我们占大头,他傅南笙什么时候举办股东大会的结果都一样,但公司不能群龙无首,外面的同行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呢,咱们总不能先乱了阵脚好让别人来个乘虚而入。”
我闭着眼睛不说话,奶奶这一去,这整个慕容家怕也只能由着殷丽华独大了。
傅南笙转身,扭头看向管家,“您多照顾着奶奶,她老人家也只有这么一回了,我和叶岑去临山。”
“大少爷!”管家低声,看傅南笙的眼神很深,最后却欲言又止地低低嘱咐了一句,“您早去早回。”
“汪汪。”
球球不知何时从外面窜了进来,它转着奶奶的冰棺转了几圈,像是非常激动。
我抱起它那圆滚滚的身子,顺了顺它的毛,轻声,“走,我们先回去。”
出了慕容家老宅,我看着傅南笙那若有所思的样子,低低出声,“明天的集团大会,你准备怎么办?”
眼下的局势,显然对他不利。
也就是他努力争取了这么多年的东西,最后终究还是要假手于人。
傅南笙漆黑的眼眸盯住我,“你觉得我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