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个郁字后面是个暖字,可是他生生的顿住,似有些美好被他珍藏心中。
我们像两个寻找温暖的刺猬,互相依偎在一起等待第二天清明的到来。
我睁开眼说了句:“早安。”
阮澜之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说:“早安。”
我坐起身子看向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说:“冰岛的夜晚很短,但景色却怡人,恰巧最近正在落雪,等过段时间就又是另一番景色,倘若你不忙的话我带你去附近转转。”
“阮家现在是希之在帮我打理,我就是一个无业游民,除了时间也只剩下时间。”阮澜之将脑袋放在我的大腿上,温柔说:“我陪你,你什么时候回国我就什么时候回国。”
“好。”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阮澜之都待在冰岛,邻居也凑热闹每天陪我们游玩。
日子过的充足而惬意。
而一个月后我接到傅磬致的电话,他犹豫说:“晚晚,你的护照和身份证被我寄放在银行的个人保险箱,但被陆肃敬查出销毁了。”
我错愕的握紧手机,傅磬致又安慰说:“等重新补办的话又要费一些心思,毕竟你本人不在,又会动用很多的人力,但你别担心,我一定会让你回国的,一定会接你回家。”
手机被人从手中抽走,阮澜之温和的嗓音说:“别费劲了,我会想办法在这边给她办一个新的身份证,也会办一个新的护照。”
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一些什么,但阮澜之挂断电话以后就将我拥入怀里说:“晚儿,如果你不介意我会给你一个新的国籍,新的身份。”
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阮澜之消失了,他丢给我一句:“等着我接你回家。”就消失了。
我心里忽而平静了下来,阮澜之此去是为我的事情奔波,我相信他会成功的。
也相信他会带我回家的。
两个月后他出现在我面前,紧紧的拥抱着我说:“晚儿,现在没人能阻止你回家。”
我不解的看向他:“嗯?”
他从衣服里取出一张身份证递给我说:“新的身份,一张没有任何约束的身份。”
我从他手中接过看了看。
我见过邻居的身份证。
一模一样的,冰岛身份证。
阮澜之温暖的笑了笑说:“这张身份证代表你是冰岛的国民,代表你的新身份,代表你和陆宸郗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
没有了任何关系,包括婚姻吗?
我试想过和他离婚的场景,可是却没有这么直接,直接到换一种身份。
但似乎拥有新国籍就像拥有了新生。
“傻瓜。”阮澜之拥住我的肩膀说:“很多事希之都告诉我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将你让给他,所以撇清关系是最好的选择,但晚儿,孩子是你的,我会帮你争回来。”
他费尽心思的帮我,心里没有半点醋。
我抬眼看了看他明朗的笑容,将脑袋放在他胸膛处,轻声的说了声谢谢。
润雨细无声,阮澜之就是那润雨。
轻轻的,缓慢的,用十年之久的时间坚定的,一步一步的走进我的生命里。
我想这辈子,我很难再离开他。
傅磬致说等到八月份,也就是距离回家的时间还有四个月,在曾经漫长的毫无希望的等待里,四个月的时间其实很短。
四个月后再回去,郁疏郁桐快三岁了。
三岁的孩子没有母亲的陪伴,没有吃过什么母乳,连他们母亲是谁都不知道。
我在厨房里做饭的时候,阮澜之从身后抱住我,呼吸落在我耳侧说:“我们曾经交往过,但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分开了。”
他在提醒我,我亏欠了他。
一向温柔的阮澜之难得这样幼稚过,我笑了笑没有搭理他,他又说:“晚儿,我知道我在你心里的分量,已经超过他了。”
他是心理医生,他看破一个人的心思。
“澜之,很多年前我忘了他是因为爱他,而现在更多的是淡化,他给的伤害和流逝的岁月已经无法再回归当初破镜重圆。”
“所以,晚儿你的意思是?”
“澜之,你知道我的答案。”
阮澜之忽而高兴的在我脸颊处亲了亲,松开我就出门和邻居的几个孩子疯玩。
此刻,他就像个孩子。
我取出手机,看了眼阮希之以前发来的短信:“医生说,哥哥有了忧郁症。”
我的阮医生,他总是令人难过。
令人替他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