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里,方未艾见卫怀信铁青着脸,忙拍胸脯保证,“这个梅虽然神神道道,但我们一定保证杜杜的安全,这边的监控是二十四小时的,你不要担心。”
卫怀信点了下脑袋,不置可否。
片刻后,他说了句话,“梅在不断暗示若予自杀。”
方未艾点头,“其实我想不明白,她不停怂恿别人自杀,对她究竟有什么好处?难道只是为了获得心理上的满足?她自己曾经就是一个自杀未遂的人。”
“我记得梅当年自杀的时候,也很年轻?”
方未艾回答,“二十出头吧,比杜杜大不了几岁,也是国内最早一批接触到海洋同盟的受害者。”
卫怀信沉吟,“当年有专项调查过这个海洋同盟吗?”
方未艾摇头,“我印象中没有吧?如果真酿出人命,市局肯定有档案可以查,我想顶多就是自杀未遂,或者有些偏远乡村自杀后家人没有报警……”
卫怀信打断他,“不是,我指的是,有没有专门的精神科专家会诊这类受害者?”
方未艾抓抓头发,“那得问李嘟嘟了,不过应该有吧,你看李嘟嘟对梅的印象不是挺深刻的吗?海洋同盟这样的组织,这十年里,国内可不多,他们搞科研的,肯定会感兴趣吧?”
卫怀信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脑袋里有两条线在无序地交缠,一明一暗,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又叫他一时捉摸不透,他踱了两步,忽又停住,“你说有些人自杀后,家属也不会报警?”
“是啊,这种情况很多,不过大部分都能被证明确实是自杀……”方未艾的话未说完,眼见卫怀信着急就要走,忙唤住他,“哎,你急着上哪去?你可别拆杜杜的台啊。”
“我去找李医生。”卫怀信说,“我想知道当年都有谁参与过梅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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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未艾缩在监控室里兴致勃勃就着可乐啃卫怀信留下的凤爪时,荆鸣夹着个文件夹,风驰电掣跑进来。
“方狗!查到了!”她兴奋地嚷嚷,下秒看见桌上的可乐,捞过来一饮而尽。
方未艾忙问:“你查到什么了?”
荆鸣打了个透心凉的嗝,才打开文件夹,说:“我和陈副队不是去查梅的男女关系吗?她身边几乎没有亲密的男性,我们就换了个思路,去查她曾经接触过的,自身条件比较优秀,足够叫她仰慕但又只能远观的异性,然后就被我们发现了个有意思的家伙!你猜这个人是谁?”
她的双眼睁得又圆又亮,显然笃定了方未艾猜不出这个人,又期待着自己爆料后叫他大吃一惊的场景。
方未艾果然茫然摇头,“是谁?”
荆鸣嘿嘿笑道:“这个人就是……”
“丁浩生。”说话的人是推门而入的卫怀信。
荆鸣和方未艾一起瞪眼张嘴,俱是惊异地看向他。
方未艾傻傻问:“你说谁?”
荆鸣则问:“你怎么知道?”
卫怀信把监控室的门关好,才说:“我刚刚去问李医生,她说梅初次因为自杀被送进这家医院后,医院里的医生通过治疗知道了当时刚传进国内的海洋同盟,专业范围内,大家都对海洋同盟蛊惑和操纵人进行死亡冒险的递进式手法很感兴趣,当时由这家医院的主任牵头,南城另外两家医院的精神科医生也曾前来会诊,共同探讨这类封闭游戏对抑郁症患者的巨大影响。这其中,有家医院有位熟人你们都很熟悉。”
方未艾问:“哪家医院?”
卫怀信说:“南城医院。”
南城医院堪称南城大型综合三甲医院之最,确实是方未艾他们耳熟能详的医院。
“你是说,南城医院的精神科……”方未艾摩挲着下巴,像是想起了什么,“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是从这儿出来的……”
卫怀信不和他浪费时间,直接说:“丁浩生。”
“丁浩生?”方未艾大吃一惊,“那个杀了邱晓霞的丁浩生?”
他看向荆鸣,后者严肃地点点头。
不过荆鸣一转向卫怀信,立即又换了副表情,“金主爸爸,就算这里头有丁浩生,你又怎么确定是他呢?”
卫怀信拿出手机,找出大半年前调查过的丁浩生生平资料,打开后递给那两个人,并解释道:“我当初找人查他的过去,有件事就相当在意。丁浩生是寒门学子,能从西北贫困乡村走出来,最大的契机在于高考那年被成功保送到名校南医大,此后一帆风顺,进入南城最好的公立医院。”
他顿了下,“但是,南医大最开始的保送名额并不是丁浩生,而是另一个叫做陈雨的女孩。”
“陈雨?”这下,连荆鸣都惊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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