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笑意更加盛烈,瞳影更加深暗,全是柔光缱缱的煞气。“幺幺。”
他顿了一下。
“我要娶你。”
“那份你撕毁的契约,我已重新签了一份,来,你看看,满意不满意。我的乏兵隶写的不如你好看,于是,我只能重新拓了一份。”
缓缓地,他扯开了胸前的衣襟。
在那一瞬间,墓幺幺的视线,有些摇摇欲坠。
多日之前,她还抚过那紧实细致的皮肤,还曾偎过那温存的体,她的玉儿那时,被她好生养的肤白嫩美,比女子还惶不多让。可如今,在她眼前的,那不是她可以憩下安宁的温巢。
那是一座可怖的,乱葬岗。
他满身横亘的伤口,和左胸胸口塌陷的位置——拓印着她那时恶意满满地奴隶契约。
一笔一刀。
深深地刻印成了可怖的血痕。
字不多,却因为他刻了不知多少遍,而变得密密麻麻,再也看不出原本柔嫩的肌肤。
而他的左胸口,没有任何起伏,反而是朝下塌陷着,像是一个硕大的陨石坑,丑陋而狰狞。
这是一座乱葬岗。
用最痛最直接的笔,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
是她。
久久如同死寂一样的沉默。
两个人一个平日里不怎么爱笑的,今天笑的那么开心。一个平日里最爱笑的,所有的笑意,仿佛都归尘于埃土。
“……所以,你才能闯过十一府。”墓幺幺缓缓弯下了腰,抬起了他的下颌,视线从他的身体上移到了他的脸上,就这么直直地望到他的眼睛里,仿佛在找寻着什么一样,努力的望进去。
可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没有了她的玉儿。
“时蜕府里的三时,就算是以心修为圣的黄帝也不敢去闯。所以,天狐族才无论使了多少代价也无法请到黄帝——可你还是去了。”
她顿了一下,手指划过他的脸颊,“是我把你送给狐玉琅的。”
“是我。”
“我以为,黄帝怎么也会拦。”
“我以为,狐玉琅不敢逼你。”
“我以为,聪慧如你怎么也不会做出傻事。”
“可——”
“我果然不过个凡人,我预料到了一切,可也算错了所有。”
墓幺幺的手停在他的唇畔,停了下来,把自己的脸凑近到他的面前。这么近的距离下,他们两个人的视线,却再也没有当初那般清明而潋滟的纠缠。
她的眼神里,似哀似伤。
而他的瞳孔里,如井如镜。
“所以说——那日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根本不是你。是你的心魔——而你,而你……”
她停了下来,额头抵在了他的额头上,有些凉,有些冷。可她浑然不觉,只是依偎在他的额头上,手指摩挲着他的脸,缱绻而温柔。
“我只想问你,你好好告诉我,我会慢慢听。”
“你告诉我。”
“你死的时候,有没有很痛。”
“你死的时候,有没有恨过我。”
“玉儿。”
“我的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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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写的还算满意。
今天一更都字数很多哈,算补偿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