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这个可怜的女人在走完生命旅程的最后一刻能有一个温暖而满足的记忆,我真的不能‘伤害’她了,她敏感而又纤弱,哪怕我只和唐松年只见一面,她也会脑补许多莫须有的剧情。
没错,虽说再见亦是朋友。但前夫终归是前夫,彼此生活的线条已经不重叠在一起,我的确不该多招惹唐松年。事实上,我也没招惹他。但我得好好跟唐松年划清界限了。不然,在别人的眼中,我这是矫情。不爱自己的前夫,却又想和他藕断丝连的,也是自私。
当然我也没想和他藕断丝连,一点点复合的想法都没有。但我得考虑别人的眼光。比如桑宁。
想了想,我就给唐松年电话:“松年,我们以后没必要再见面。工作上的事可以电脑联系。”是的,可以通过网络传真传送文件。实在要盖个章什么的,可以叫我的助手小罗去。“我今天看见桑宁了。她的状态很不好。你好好地关心她吧。”
我问唐松年,桑宁还有多少时间活在世上?
“多则半年,少则一个月。”
“啊?这么快?”
“是啊。槿楦,好,我答应你。”唐松年语气沉重,“这段时间我们就不再见面。我也不会再来找你。你放心。”“好好照顾桑宁,别让她劳累。”
唐松年真的说话算话。
三天假期一过,我又回到钻石上班。一大早地,刚进办公室,就见桌上摆放了大大的一束郁金香。
第一感觉,我以为是许晋阳。想了想,我就给他拨电话。昨晚,他打了我那么多电话,我也仅仅给他回了一个短信,说霍耀廷改变主意,带我去医院就诊了。
我觉得这人真是热情,热情的过分了。
“怎么?还没上班,就想打电话?”
门被一个人挡住了。早晨和煦的阳光从走廊照射进门,将此人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他抱着胳膊,靠近我提醒我:“何槿楦,还以为花儿是姓许的那小子送的?”
难道……不是吗?我诧异了。除了许晋阳还会有谁?我怔怔地看着那束缚郁金香。
他挑了挑眉,见我愣神,就拍了拍胸口:“何槿楦,是我!”
是他?我不敢相信。霍耀廷会给我……送花?更何况,他还对花粉过敏?
“怎么,不相信?”他又是一脸的探究。
我不知该怎样回他。想了想,就道:“那……谢谢你了……只可惜,我并不喜欢艳丽的郁金香。”
他就不高兴了,郁闷地问:“那你他妈的到底喜欢什么?你倒是告诉我呀?”他一手撑住桌子,一手捏住我的手腕。
我咬着唇。我喜欢不喜欢什么,用得着他知道?
“好了,我要工作了。歇了三天,我很忙的。”
“你也知道?”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不过,你到底喜欢什么花儿,告诉我?”
我就笑笑,坐下抬起头:“这很重要吗?”
“我说重要就重要!”
我不想一大早地就败坏了自己的兴致,待会小罗就要来了。我就看着他:“雏菊。如果你有心,该知道许晋阳给我送的花儿都是雏菊。”
不过,我压根不喜欢别人给我送什么花儿朵儿的,我没那些浪漫情调。许晋阳的行径,一度很让我焦灼。
“霍总,以后别再送了,让我安安静静上班我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