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如今同王公子竟是亲密得很呢。”
郑柯倒不否认:“上回我帮着王公子打官司,一来二去,自是处得近了,这位王公子倒果真豪爽,我俩脾气相投,自是结成好友,听说他看上长安城繁华,有意在此置些产业,我无事帮他跑跑腿,不想王公子竟看中咱们对面那茶楼,二话不说给盘了下来,说是正好做个邻居。”
提到打官司,姜灼倒想起问道:“他那一大笔银子可又找回来了?”
“到哪儿找去哟,连王成都上了吊,”郑柯随后又笑道:“好在王公子是个豁达的,只说虽丢了银两,却好歹保下一条性命,全当破财消灾。”
“你的意思,竟是王成死了?”姜灼有些愕然。
“那王成被押出长安城,也没走上几十里路,便在一间客栈寻了短见,当地官府已然验明正身,就地掩埋了,”郑柯嗤笑一声:“这人费尽心机,就想抢人银子,到头来却得了这个下场,真真活该!”
姜灼不由摇了摇头,想不到,一段公案竟是这般不了了之。
想来王帛还真有做生意的眼光,不出仨月,悦来客栈的名声已然打响,真所谓客似云来,财源广进,后来郑柯揭了底,却原来到悦来客栈投宿的,大多是其他州郡慕名前往郑家药铺就诊的,这样一来,连带郑家药铺的病人也多了不少,倒是两下得宜。
一转眼快到春节,此时北边突然传来捷报,姑臧邑城竟是收复了!
长安城中起了大轰动,朝野上下皆松了一口气,听说圣上龙心大悦,立即下旨,召回各地皇子王孙,要一齐迎接将要凯旋归来的胶东王,百姓少不得奔走相告,更是盛赞胶东王勇武不凡。
姜灼心里自是雀跃不已,诸葛曜和姜昕一走便小半年,她心里也是提心吊胆了小半年,虽然时时能从徐府得到消息,说他们都甚好,诸葛曜还又悄悄送过一封书信,却总没有看到真人在眼前,能叫人安心。
这满心欢喜的等待之中,却又出了小插曲。
这日谭嬷嬷又回了药铺,姜灼本没有太在意,却不想趁着阿青抱着宝儿到前头去玩时,谭嬷嬷拉住姜灼,悄声道:“女郎,他回来了?”
姜灼一时没反应过来,傻问了一句:“谁?”
谭嬷嬷比了一个“九”,姜灼立时恍然大悟,原来是陇西王到了长安城,不过想想,姜灼又觉得不对,一个刚被赶出长安城的失宠皇子,那么快又得回了圣心?
免不得姜灼疑惑地问:“圣上把他也召回来了?”
谭嬷嬷眼睛眨了眨:“昨日我陪傅夫人和女郎们去佛寺上香,遇着了他一个心腹,”说到这儿,谭嬷嬷又特意往门外张望了一下,才又道:“那人将我引到无人之处,说是他回来了,想瞧一眼孩子,看那架势,总像是偷偷摸摸,八成他是未得奉召,私自回来。”
姜灼倒吸一口凉气:“他胆子倒是真大!”
“若是没胆子,怎敢在宫……”谭嬷嬷话说到一半,还是咽了下去,转而道:“他的意思,说今晚便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