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只能僵着了?”
这一问,倒让王巍叹了气,口中少不得抱怨:“若是早听老夫的,给匈奴几个小钱,自是早打发了去,也不用如此劳民伤财,圣上如今更是骑虎难下,苦不堪言。”
“阿爹何必忧心,此事您该出的力皆出了,是成是败,倒不会碍着您什么,再说,殿下既敢称出兵,自是胸有把握,如今咱们算是被拴在一块,你切莫在外头说丧气话,传到那边,可就不好了。”王瑜芙用手指了指北边。
“胶东王若旗开得胜,咱们自然跟着沾光,后头少不了富贵已极,若出师不利,圣上再心生芥蒂,说不得又要惦记起别的皇子,女儿呀,老夫真怕押错了宝。”
“女儿倒有这信心,”王瑜芙笑了笑:“阿爹且放宽心吧!”
王巍并不听劝,又开始心疼起银子:“说来当日竟不该听你的,去奉上什么半数家财,虽是不多,也是为父这些年辛苦挣出来的,若是打了水漂,可如何得了!”
“阿爹好生小气,”王瑜芙面上显了不满:“日后女儿得了上进,还怕我还不了你这些银子,女儿何时让爹吃过亏?”
“听阿芙便是!”王巍果然不说话了。
这时王瑜芙眼珠转了转,凑到近前:“阿爹,王帛的事,女儿已然同姜灼说了。”
王巍看看女儿,起身关上书房的门:“听说那个女大夫医术高明,若真将他治好了,咱们不是空欢喜……”
“您堂堂一位少府,自是有生杀予夺大权,何况王成就在他跟前,当会随机应变,姜灼医术再高,有本事还能起死回生?”王瑜芙冷哼道:“此一回必要一箭双雕。”
王巍很有几分恨恨地道:“我王家偌大家业,怎可落到一个外姓人手里,那个王帛好大的本事,居然敢同王氏一族夺利,他既然敢来了长安城,老夫便要替王家清理门户。”
王瑜芙笑而不答,随即退出了书房。
三日后,郑家药铺门前停下了两辆马车,头先从车上出来的正是冯嬷嬷,而后一辆车里,一位蒙着面纱的男人被人扶了下来。
迎客的伙计早听掌柜郑柯嘱咐过,少府府上近日会有病人上门求治,必得周至款待,只是等了三日,人竟是现在才到。
诊堂之中,姜灼早已在坐等病人前来。
冯嬷嬷这时延请着一位身型稍有些肥硕的男子走了进来,姜灼瞧见,男子穿着曲裾深衣,头上戴了个斗笠,竟是将整个脸皆蒙了起来。
姜灼听王瑜芙略微提到过病情,当是面生疱疮之症,见对方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倒也没表示惊讶。
“女郎,这便是我家公子,从跋州远道而来。”冯嬷嬷这时上前道。
一个奴仆模样的中年男人从后面赶上前,倒是极殷勤扶了那男子坐下。
“可否请公子揭开面纱?”待对方坐定,姜灼直接问了一句。
对方半天都不理会,像是根本没听到姜灼的话,姜灼打量了那人一下,又道:“公子,不妨让我瞧瞧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