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乃陇西王多行不义,才招了圣上大怒。”
“别说,百姓中传言纷纷,皆想不明白,陇西王原本已是笃定上位的架势,何以几乎一夜之间便失了圣宠,”郑柯是个好琢磨的,这回遇上无涯先生,少不得谈兴大起:“不过,比之胶东王,陇西王这人品,还真让人无以评说,若此人真得到势,少不得百姓必得跟着遭殃,今日殿下回来,百姓之福!”
姜灼在一旁听的,倒也连连点头,陇西王此人未必有多坏,不过毛病确实不少,再加上被一向强势的仙云长公主掣肘,想来日后便是得了意,也是长久不得,只可惜因他这一番妄念,自己空欢喜一场不说,还累得偠美人丢了性命。
无涯先生忽然一拍桌子,显是有些醉了,居然大骂起来:“诸葛翼这小子只想着私欲,竟是毫无家国之念,殿下困守胶东之时,耶律拓趁机扩张势力,将手又伸向咱们大靖,那小子竟听之任之,下面的官员更是欺下瞒上,若非徐国公旧部来信求救,竟不知耶律拓占了咱们城池。”
“您是说,匈奴人又打过来了?”郑柯吃了一惊。
无涯先生拍子拍郑柯的肩头:“殿下今日便要向圣上请旨出兵,你陪老夫大醉一场,回头咱可喝不着了。”
姜灼叹了一声,亲自替无涯先生满了杯,道:“百姓最是无辜,想是又得遭殃。”
谭嬷嬷这时抱了宝儿走进来,笑道:“这孩子今日着实兴奋,回了屋就‘哇哇’直叫,直指着花厅这儿,想来是个好客的,定要来陪无涯先生喝上一杯的。”
姜灼笑问:“姜昕跑哪儿去了?”
“小郎竟是坐不住的,梳洗过后,又说是先去胶东王府瞧瞧,回头再过来。”
姜灼将宝儿抱到怀里,果然见她一脸好奇地瞅着无涯先生,到最后竟要站到姜灼腿上,抓无涯先生的白胡子玩。
姜灼忙抓住她的手,笑骂道:“小小年纪,竟不懂尊重长辈?”
无涯先生哈哈大笑:“这位小女郎有趣,果然是宝儿,灼灼想是捡到宝了。”
姜灼失笑,无涯先生肯定不知,他方才把陇西王骂得一钱不值,倒又夸人家女儿是宝,倒是有趣。
谭嬷嬷这时坐到姜灼旁边,一边逗着宝儿,一边好奇地打听了一句:“无涯先生,长安城可都传遍,当日少府家的女郎真一个人跑去胶东见了殿下?”
无涯先生想了想:“倒听说有此事,不过殿下当时并未在府中,而是领着我等去了下面的邑城,这位女郎其实是同王少府派来的说客一起过来,后来大概住不惯胶东,没一时便回了,殿下归府之后,只瞧见了王巍的手下。”
这一下姜灼不免糊涂,既然是两厢都没见着,何来王瑜芙这般活灵活现,说什么与诸葛曜把酒言欢,再又什么醉后痛哭之事?
“满长安城中可都在说,王女郎千里投奔,又助殿下沉冤得雪,如今否极泰来,少不得要成就一段佳话的。”谭嬷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