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好了。”白微手脚麻利的把帕子放在温水中浸湿,递给白芍了一个。
待白川柏把吴氏到西偏屋里,平躺在地上,姐妹两个人有条有序的给吴氏擦脸擦身子,务必让她降温。
换了约莫三五盆水,吴氏的脸总算红的没那么厉害了。
“哥,弄点温水,放点盐,不要太浓。”白芍回头嘱咐白云实。
白云实扭头看了一眼堂屋的方向,没有说话,大步的跑去盛水。
过了一会,端了一碗温度适中的淡盐水过来,由白川柏扶着吴氏,白芍一小口一小口的给吴氏喂了下去。
很庆幸,吴氏应该还有一点意识,把所有的淡盐水都给喝了下去。
白芍又摸了摸吴氏的咯吱窝,确定她的体温不那么烫了,这才松了口气,让白川柏把吴氏抱去了床上。
最后又给吴氏的额头上敷了一块湿帕子,看着她呼吸均匀的陷入了沉睡,爷几个全都瘫软到了凳子上。
只差那么一点点,吴氏就失去了性命。
只差那么一点点,她们就要成为了没娘的孩子。
只差那么一点点……
当白微抱着白云实痛哭失声的时候,一贯以为自己坚强冷硬够独立的白芍,竟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从白芍回到十里铺那天开始算,吴氏当她娘的时间其实并不长。
但就这么短短几日,吴氏给了白芍浓浓的母爱,让她知道了,被疼爱,被关心,被宠溺,是怎样的滋味。
这是前生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而现在,这样温柔善良疼爱子女的吴氏,就险些被堂屋的那些人给害死!
这样的事情,超越了白芍可以隐忍的底线。
她,绝对不会跟那些人算完!
“爹,娘就交给你照顾了。”白芍从凳子上蹦了下来,目光冷峻的看向白微和白云实,“哥,姐,咱娘就这么被罚着跪了这么长时间,险些要了一条命,这件事儿你们能忍吗?如果你们能忍,你们就在这里守着咱娘。如果你们不能忍,就跟着我一起去堂屋,问一问咱奶,问一问咱爷,到底是何居心!”
说完,根本不看一脸大惊失色的白川柏,转身,出了西偏屋。
白微咬了咬牙,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没有动静的吴氏,一跺脚,也跟在了白芍的身后,去了堂屋。
“微儿……”白川柏见叫不住白微,只好焦急的看向白云实,“云实啊,去劝一劝你姐,还有芍儿,别跟堂屋闹,他们是你们的爷奶啊。再说你奶那脾气,这也不是头一次啊……”
明明往常也有这样的事儿,怎么这一次就格外严重呢。
白川柏有些纠结的眼神落在吴氏依旧有些泛红的憔悴面容上,没有注意到,往常那个最是沉默不爱说话的儿子的身影,也悄悄地离开了西偏屋。
堂屋内。
白芍气势汹汹的掀开了门帘子,直接进了白家老两口的东屋。
虽然之前白蔻说他们在午歇,但方才动静那么大,他们早就起来了。
此时此刻,白老爷子正站在窗前有些焦虑的来回走动,刘氏则十分淡定的坐在床边纳鞋底子。
听见了掀门帘子的声音,白老爷子赶忙扭过头,有些焦急的询问白芍,“芍儿啊,你娘咋样了,有没有危险?要是不行,我给她抓药去?”
“抓药?”白芍冷哼了一声,“抓药也是要钱的,咱家还有那个钱吗?”
之前刘氏怕白芍跟她要钱的时候,就拼了命的说白家如何如何没钱。如今,白芍拿这个话茬堵过来,让白老爷子一刹那哑口无言。
倒是刘氏,哼了一声,慢条斯理的道,“你也知道家里没钱,抓什么药啊,喝点凉水就好了,多大点事儿。”
方才吴氏已经有中暑的征兆了,如果不是白芍处理及时,也许吴氏就已经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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