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一会,他翻身坐起来,烦躁的撩起额头的刘海。
“你不应该来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我愣住,“我只想来看看你,jony说你这几天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霍司背对着我,一直没有说话,很久才开口,“没有什么事情。”
“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不要一个人呆在家里喝闷酒。”我起身下床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有些心疼。
霍司低垂着头,眸子幽深黑沉,没有一点点的光彩。
“则灵,如果你发现有一天你固执坚持的事情都是错的,你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一直知道自己做错了一件事情,可是还是固执的坚持下去。
连自己都不能做到回头是岸又怎么去劝别人。
我垂眸:“我不知道。”顿了顿,“可是我知道既然做错了事情就应该承认,不应该一直错下去,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你也觉得我应该去向她道歉么?”霍司抬起头忽然问我。
我抿了抿唇,“如果真的是你做错了,你就去认错吧。”
“没那么简单的。”他眼睛里的光亮只维持了几秒钟又暗了下去,“她不会原谅我的,永远都不会的。”
我的心微微的抽痛,想到那天陆应凛和我说得话,就控制不住的难过。
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抱住了他,“你没有试过又怎么会知道不可能,也许会原谅你呢。”
“则灵,我哥哥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了。”他平静的说。
霍司的孪生哥哥早年出了车祸,然后成了植物人,在医院一躺就是几年。
我静静的听着他说下去,此刻他需要的是一个倾诉者。
“直到今天去了医院,我才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真相,原来我的亲人欺骗了我好几年,我那么信任的亲人,居然欺骗了我好几年。”顿了顿,“真是可悲,我居然被他们埋在骨子里这么多年,一点都不知情。”
霍司一出生就注定和别人不一样,他注定背负了比别人多的多。
我抿了抿唇,安慰他,“也许是你的亲人有什么难言之隐。”
霍司苦笑了一声,“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只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已,为了自己牺牲别人,甚至是自己的儿子都无所谓。”
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但是用这种悲怆的口吻说出来的事情肯定是不好的,不希望被人知道的。
我心里一痛:“不是的。”
“欺骗我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又是为了什么,不要用爱这个借口,太假。”
是啊,当初我背叛了所有的亲人,以爱之名固执的留在陆应凛的身边,对于亲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己之私。
可是我也是会后悔的,后悔做出了那个冲动的决定。
“也许当初是欺骗你了,可是现在一定是后悔的。”我坚持说。
“……”
霍家大公子苏醒过来的第二天便上了头条,伴随着这条新闻上头条的还有另外一条。
霍家流落在外的孙子到底何去何从,媒体的力量可怕的有些诡异。
报纸上,杂志上,甚至是网上,全都是霍家的这条新闻。
我是在电视剧上看到霍司的哥哥霍琛的真面目,两个人长得真的特别的想象,如果两个人站在一起不动的话根本分别不出谁是谁。
只不过两个人同时被采访的时候,霍琛就表现的沉稳大方的多,说话也是有条不紊,对于记者问的刁钻问题有技巧的回避过,全程始终面带笑容。
而霍司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从来都没有安分过,不是看看左边就是看看右边,就是不看镜头。面对作者提问的问题要么刻薄的回问过去,要不讽刺回答,让记者根本应接不来。
“请问霍二少,你们霍家对于私生子有什么安排吗?”记者的问题犀利而刁钻。
霍司的脸上始终保持痞帅的笑容,勾了勾嘴唇,轻笑了一声:“我爸只有我们两个孩子,你是说我和我哥其中一个是私生子啊?”
记者面色僵住,谁敢说霍家二少爷还有大少爷是私生子啊,这不是找死的节奏么。
另外一个记者问的问题就更刁钻了,“传闻霍家有一个孙子一直在外受苦,请问霍家没有打算将那个孩子认祖归宗么?”
“你也说是传闻了,自然就不是真的。”顿了顿,轻描淡写道:“但是如果有人敢捏造的话,我可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了,毕竟外界对我的风评也不怎么好。”
明明是笑着说的话,却让人觉得寒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