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的时候,到了温慕烟出嫁的日子,夫家是陈家二少。说到这陈家二少,温至殊也有一些印象。年少时一起花天酒地过,也划过拳,投过壶,骑过马,射过箭,也算是一起玩过的人。但是说到熟悉呢也没有特别熟,顶多算是几面之交。
“花天酒地?”南余安正在写着的笔停顿了一下,而后抬眸看着温至殊,“去哪花天酒地了?”
温至殊嗓子一紧,凤岚冉那事儿还没解决,现在又因为他一时口快,牵扯出了以前的风流韵事,他觉得,迟早有一天南余安会把他大卸八块。
“那什么,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我都快忘了。”温至殊哈哈笑了两下,“谁没有个年少轻狂是不是?”
南余安点点头,继续写字。温至殊松了一口气,以为南余安不再纠结这个事情了。
“倾城坊最近还好吗?”南余安忽然开口询问,语气淡然,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听说头牌红姑娘最近生病了,不知是否病好了。”
“啊?头牌是青鱼吧?什么时候换了?”温至殊愣了一下,玩了白天的棋子抬头疑惑地去看南余安,而后看南余安一脸淡笑的模样,他一把捂住脸:娘的,被套路了。
南余安点点头,唇角含着笑:“原来是叫青鱼,名字不错。”他搁下毛笔,而后拿过衣架上的大衣,“出去走走,你不是整天喊着要出去玩?”
“去哪?”温至殊试探着询问,“那什么,我忽然觉得很累,就不出去了吧。”
南余安点点头,上前摸了摸温至殊的额头:“恩,那我自己走走,你好生休息就是了。”
“……”温至殊一把拽住南余安的手,“那什么,我去,我去!”娘的,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啊,当初怎么就着了这个人的道?真的是,一点都不开心啊,这趟门出的。
出门的时候遇上了准备出嫁的温慕烟,嫁妆婚衣都准备好了,成堆成堆地堆在院子里,温至殊看着失控在胡乱发货的温慕烟,推了推南余安,不太想和温慕烟做什么聊天的事。
门外积了雪,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温至殊起了兴致,跑过来跑过去,在上面踩来踩去。一会儿要踩一个脚印出来,以后又要把这一片给踩平,好像这辈子没见过雪一样。
南余安双手插在袖子里,看着在前面一脸兴奋的温至殊,轻轻‘哼’了一声,而后摇摇头。这人也怪没心没肺的,过会儿估计就笑不出来了。
两人果真去了那倾城坊。
站在倾城坊门口,温至殊只觉得十分熟悉,熟悉到他有一些想哭。他不懂,南余安到底计较一些什么,都是从前的事情了,哪里还要这么计较做什么?
“那什么,一定要进去吗?”温至殊拉住南余安的袖子,扯了两下,“南余安,其实我已经很久不去倾城坊了,我跟这里的人也断了干系,你没必要的。”
南余安看着温至殊,眼皮耷拉着:“温至殊,我从前是真的觉得你不太懂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看到那天的凤岚冉我知道我错了。”他从袖管里拿出手,十分温暖,覆到温至殊的脸上,“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
“那,和你进倾城坊有什么关系?”温至殊不太明白,但是还是觉得有一些尴尬,被南余安提起自己的感情什么的,多多少少他还是会有一些不好意思的。
“没关系。”南余安摇摇头,“只是想看看而已。”这个地方,是温至殊和凤岚冉他们混迹了几年的地方,多多少少有一些回忆的地方。他啊,不过是觉得,比不上凤岚冉。
自从那日之后,他时时刻刻都在后悔,后悔为什么要留下来。为什么他没有早早发现温至殊的那些感情?非得做下了决定才反应过来,这样折腾自己又何必?
南余安叹了一口气,自从遇到温至殊,他就好像一直在做自己后悔的事情。很多时候,真的是一动即殇。
进了屋子可以感受到一股热浪以及震耳的嬉笑声说话声。南余安的脸色一白,一眼看过去全都是白花花的肉体。虽说有遮挡,但是不过只是遮挡了重点部位而已。
这些个女子,漂亮得占大多数,再不漂亮却也不会丑。南余安只觉得不愧是俗世凡尘,当真是肉眼凡胎看肉渣。
温至殊也没想到一进门就可以看到如此香辣的场面,一时间尴尬不已,又看到南余安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个女子,而后越发觉得场面尴尬不已。他拉了拉南余安的手:“别,别看了,回去吧。”这个时候,他只觉得脸上烧得通红,干净离开。
倾城坊的妈妈一看到温至殊立马迎了上来,甩着手里头的帕子:“哎哟,温家六少总算来了,可把我们家秀红青鱼好等。”
“啊……哈哈。”温至殊尴尬地笑了笑,眼睛转了转,用余光去看南余安,却发现那人装聋作哑,脸色虽惨白却抿紧唇,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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