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这个时候还是如往常一样,山雨欲来的紧张感一丁点都没有。也对,毕竟山雨欲来这样的感觉只有薛和倾洹有,还是自发的。
“本君还在想,你们该什么时候来。”帝止此刻一个人端坐于大殿之上,手里头提着个灯笼,红纱罩在灯笼上,烛光隐隐约约。因是晴天白日的,烛光十分难发现,“来得太迟了。”
薛下意识退了半步,而后觉得有些尴尬,又把脚给收了回来:“就这样?”
“虽然事情知道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想确认。”倾洹抿唇,把菁业抽了出来,插在了地上。
他的表情一惯的温和,和笑眯眯的帝止这样面对着,有种无形的交锋,这让一旁的薛咽了口口水,觉着十分之……可怕。
帝止点点头,把玩着手里的灯笼:“可以,问吧,本君会回答你们所有的问题。但是……”他指尖拨弄了一下灯笼,这才抬头,浅笑,“你们得答应本君一件事。”
“什么事?”薛拧眉,和别人谈判这种事情实在是伤脑子,更别提谈什么条件了。
“别急着问,你们先问。”帝止笑,眼睛半眯着,一副阴谋诡计的模样。
倾洹点头:“第一,七千年前我能成为司战上仙是你做的手脚?把我推荐给伏羲也是你?”
“是。”
“第二……”薛紧跟着,“你知道黛梓是孟婆……我是说,久目的亲生母亲?”
“呵,是。”
薛一口噎住,瞳孔闪烁了几分:“所以,九千年前伏羲做的事情所有原委你都知道?”
“知道。”
薛看了一眼倾洹,而后默不作声,示意倾洹继续问。
“缠绿是你放出来的?”倾洹敛眉,面上的表情要笑不笑的,怎么看怎么吓人。
“不是。”帝止回答得很快。
倾洹‘呵’了一声:“那我换一个说法,缠绿从莲花池出来和你有关,对吧?”
“……对。”
“缠绿对毕的记忆,是你制造的?”
“那都是事实,曾经有发生过的,本君不过是唤醒了缠绿的记忆。”帝止把手中的灯笼放在地上,而后手指抚了抚自己的衣袖,“他们若是没有那样的心思,也不会这么简单就上套。”
“如果你不这么做,他们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一个没了心脏一个魂飞魄散,他们就不该是这样的结局。”薛被帝止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委实给气着了,毕和缠绿本就是两相陌路,却被帝止一己之私拖入这万丈红尘。
一个是那冷情寡意不知情为何物之人,一个是那被情所伤自以为是情圣之人,本就毫无相关却偏生纠葛。
世间情动,不过春风走十里之路,温馨而动人;世间情劫,不过冰雪落万丈之地,寒冷而又凉心。
帝止耸肩,并不太想和薛多做关于这事儿的讨论,摆摆手,示意下一个问题。
倾洹拉住还想冲上去的薛:“莲愫同你有关?”
“没有。”
“你和帝辛之间有什么约定?”
“约定的确有,但是什么就不能告诉你们了。”帝止摇摇手,“你们的问题也该到头了吧?”他的表情有些松动,明显是不耐烦了。这些质问都不是什么正经的问题,只要稍微动动脑子也该猜到是他的。
薛抿唇,目光凛冽:“最后一个问题……”
“利用我和薛对付伏羲,你为什么这么有把握我们能和伏羲大打出手?”倾洹接着薛的话头说了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兜兜转转总算是问出来了。
帝止眉眼弯弯,也总算是等到这个问题了:“你们不恨吗?伏羲他把倾洹打成那副模样,倾洹你就不恨?他说着是为了你好,结果呢?不过是个小错误,就恨不得杀了你。”
“那也是我和伏羲之间的问题。”倾洹忽而笑了出来,左脸上露出了一个很浅的酒窝,从前从未见过,大抵是笑得过头了,“还是说,你说的是你自己?不过一个小错误,就被伏羲抛弃了?”
“……”帝止没有接话,一瞬间,瞳孔里露出了杀意。
薛眉一挑,想起前些日子里听司命和孟婆所说的关于他们四个人之间的事情,他忽然想起了帝辛:“是因为帝辛所有的事情都比你好,对吗?即便他顽劣不堪,但是却意外地比你更得伏羲的心。即便所有人都对你夸赞不已,但是在你眼里其实你根本比不过帝辛,你的自尊心在作祟。”
这事儿其实很明显,帝辛再不济却也是个十足的天才,性格再恶劣总也有优秀的一面。帝止呢,聪慧有余天才不够,只能用性格来弥补。逢人就微笑三分,待人温和谦卑有礼,与张狂的帝辛完全形成鲜明的对比。
说到底……帝止并不排斥与帝辛互换身份。他想,也许就是因为互换了身份,久目才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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