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唐家堡的时候时辰尚早,罔缇背着唐翎,面上沉重。
唐翎昏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累着吓着了,谁知一探脉搏,她竟身受重伤,五脏内腑具有损伤。虽说并不是很严重,但到底也是个大病。他估摸着这是许久之前的伤了,一直没好,落下了病根。再一想她之前的事迹,罔缇更是能够断定,这伤是一年前落下的,至今未愈。
“拖久了,治不好了。”大概是罔缇动作太大,唐翎悠悠醒来,躺在罔缇的怀里,直直看着罔缇,“人还活着,一切都好。”
她扯了扯嘴角,想要挤一个笑容。扯了半天,却做了一个狰狞的表情出来。她倒不是故意的,只是长久没有笑,一时半会儿却笑不出来了。
罔缇抿唇,看着她:“我送你回去。”
“好。”
这一声回答,干净利落,倒是让罔缇惊讶了半分。他已经想好如何在唐翎拒绝他之后劝说唐翎了,实在不行就来硬的。谁知道,唐翎就这么答应了,快速得很,教人惊讶。
于是,罔缇自告奋勇背了唐翎一路。
一路上,罔缇话说的不少,但唐翎都是‘恩’来回答,不愿多说一个字。有时候冷场了,还得靠江君涸来热场。一时之间,穆执觉得这条路漫长而痛苦。她以为罔缇也和她一样的想法,忍不住同情地去看罔缇,谁知,人罔缇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的,完全不觉尴尬。
行至一半时,唐翎干脆都不回答了。再然后……
“她好想又昏厥过去了。”江君涸细细看着呼吸均匀的唐翎,“罔缇兄……”
“恩。”罔缇答了一句,之后再未开口说过一句话。
衡景看向罔缇,恍恍惚惚的,竟觉得罔缇变得认真起来。是谁改变了那个师弟?毋庸置疑,是这个唐家堡主,唐翎。
说实在的,他对这个唐翎说不上有多喜欢,也说不上有多讨厌。但,总觉得不愿与之交往。大概,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吧。他一生平平坦坦,无波折,为人温和,待人和善,年少便负盛名。而唐翎呢?年幼遭遇凄惨,性格冷漠,待人疏远,即便少年有为,却无人真正是钦佩的。
如此迥异的两个人,怕是天生就不能共同相处吧。
倒是罔缇,虽说身处名门正派,却也因其一身的陋习而教人又爱又恨。恐怕,也只有罔缇是真正意义上对唐翎佩服的了。
这样的两个人,莫名觉得……很合适。
这样的想法一跳出衡景的脑袋,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合适?他的师弟同旁的女子合适?怎么会呢?
……
他的师弟,本该就是他的师弟啊。
“兄……师兄?”穆执的声音逐渐侵入衡景的耳中,衡景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呆地看着穆执。
“你在想些什么啊?”被忽略的穆执有些不大高兴,嘟着嘴,皱着眉,“都到唐家堡了。”
“没……”衡景揉了揉太阳穴,摇头。再一抬头,‘唐家堡’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唐家堡,到了。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