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着自己在海上的经历,他尽力控制着意识,克服自己不去想那件事情。但海上的经历依旧如潮水般涌进他的脑海里。
就这样子,他一边听着海风的呼啸声和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一边想着海上的奇遇,昏昏沉沉,欲睡又醒地度过一个夜晚。
好不容易才睡着,可是屋外的鸟儿啁啾和渔民的吆喝声,吵醒了刚进入梦乡的郑世浩。郑世浩不满地叹了一口气,揪着被子捂住脑袋,想继续睡。此时,母亲已经煮好早餐,叫他起床吃饭了。郑世浩应了一声,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一睡就睡到中午,可是却越睡头脑越昏沉,让他睁不开眼睛,浑身也是乏力,鬼压床一般。他挣扎着起了床,刷牙洗脸后,草草吃了母亲煮的早餐后又回到床上躺着。母亲今天中午没有回来,估计在工厂有聚餐。
郑世浩躺在床上又拿出那把枪把玩着,看到这把枪却再也高兴不起来,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一方面是害怕公安局发现海里的尸体后找上门来,对他进行各种盘问和检查,弄不好会锒铛入狱,成为阶下囚;一方面是怕那些杀手的同伙来找他复仇。
虽然那些杀手都不是他杀害的,但毕竟他也做了“帮凶”,那些黑社会可是不会讲道理的,杀死一个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他好几次都想把这件事告诉母亲,但始终不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口,生怕母亲知道这件事情后,平添了许多担忧。
把玩了一阵手枪后,郑世浩才想到自己的口袋里还装着美国佬莱恩支付的一万美金报酬。糟啦!他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奔向浴室。原来他昨晚吃饭洗完澡后,那一万美金没有取出来,在浴室里挂着的衣服口袋里放着。
这是他的老习惯了,经常会把钱放在要洗衣服的口袋里。他的母亲也经常拿这件事情来责怪他,笑话他,说做他的保姆就赚到了,每天洗衣服都可以捡到钱。
万一昨天穿过的衣服被母亲洗了,那一万美金肯定会被母亲发现。母亲发现那么多钱,或许会仔细盘问自己,那自己就掩盖不了那件海上经历的事情。或许母亲看见了口袋里的那一沓钱也认不出是美元,毕竟母亲就是个农村妇女,没见过什么世面。
郑世浩一边跑向浴室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等他跑到浴室时,才发现昨天换下来的衣服依旧挂在壁挂上纹丝不动,也没有被母亲翻过的痕迹,裤子上还残留着海水未干的痕迹。
郑世浩舒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落下来。幸好口袋里的钱没被发现,那母亲也就不会盘问自己经历过得事情,也不会引来母亲无端的担忧。农村妇女,一件小事情就会放大,给她自己带来无尽的担忧。
郑世浩从口袋里掏出那一万美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夹在橱柜里的一堆衣服中间。只要母亲不来翻他的衣服,他的那一万美金就不会被发现。最怕就是有小偷上门,翻箱倒柜,把这一万美金偷了去。不过偷了去也好,免得自己担惊受怕,毕竟这钱来的门路不正当,就算花出去心里也慌。
一连三天,郑世浩都躺在床上,处在忐忑不安和焦虑之中,反复担担忧着杀手的同伙会不会找上门,将自己和母亲杀害掉。他在心里做了很多种应对这种突发事情的设想,但设想最终都失败了,他知道,要是那三个死去杀手的同伙找上门,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母亲看着郑世浩天天躺在床上,也是感到奇怪,平时活蹦乱跳的儿子,这几天怎么就一步也不迈出家门了?看他样子又不像是生病了,只是脸色憔悴了些,双眼浮肿了些,明显是睡眠不够造成的。平郑世浩经不住母亲的盘问,只好以头痛,身体不舒服作为自己连续三天都躺在床上的理由,他是万万不敢把海上发生的事情告诉母亲的。母亲担忧地叹了一口气,走进厨房给他煲老火汤去了。
五天过去了,什么都事情都没有发生,周围的一切都是按照原来的轨迹在运行。郑世浩天天躲在房间里也是乏味了,他知道是祸躲不过,祸患要来,就是呆在房间里也躲不了。总不能为了不可预见的祸患而担惊受怕过一辈子吧,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需要用快乐和希望去酝酿生活。
想到这些,郑世浩的思绪豁然开朗,担忧和害怕消散而去。少了担忧和害怕,郑世浩就谋划着怎么使用那笔美金了,买彩色电视?还是买一个太子摩托车?或者买一台相机?他这个小镇青年的志气不高,想到的先用那笔钱来满足自己的物质需求。
一想到买相机,他的脑海里就闪过莱恩的脖子下也挂着一台相机,像莱恩这么有钱的家伙,自然那台相机肯定也是好东西。莱恩是个探险家,使用的相机肯定是美国造的行货。不过死人的东西,而且是死在不明不白追杀案中的死人东西,还是不要动为好,那相机上可是有莱恩的气息和指纹的,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好的,就买一台彩色电视机和太子摩托车吧!他想好了,就去借童年玩伴海琛的摩托车,准备去县城一趟,把美金兑换成人民币,然后去买一台彩色电视机和一辆太子摩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