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伴水而坐,也是这样的守着只小桌,他递过一只剥好的虾,望着她这般的笑着。
姚南星怔了怔,将手中的虾剥好搁到了赵子敬面前的碟子里,这才拿起赵子敬剥予她的那只虾肉,慢慢的吃下去。
帝后之间的微小互动,婠婠并没有注意到,她手中“噼啪”“噼啪”的剥壳声连连不绝。剥开一枚自己吃下,再剥开一枚将虾肉喂到凤卿城口中,如此循环着,还要听着凤卿城说话,自然是顾不得去注意帝后的动作和神情。
四个人里,唯有凤卿城的十根指头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他一手握着酒盏,不时的喂婠婠喝一点,或是自己喝一点。另一手拿着扇子,扇底的风连连不觉的向婠婠吹拂着。
他说的不是什么闲话,而是相当重要的一桩公事。
今日传流言的与意图将婠婠和林砚所在一处的并不是一伙人,单瞧每一个都像是偶然。
京都府尹也没多想,简郡公府和定北侯是有姻亲的,这桩事情他打算私下里去同简郡公说一说,让他们两府去私下解决。至于那传流言的,按照非议、辱骂朝廷命官的律法,惩治了就是。
在收到深查的公文后,京都府尹的头足大了两圈。
似这等案子,从前都是归属天门处理的。他们京都府衙实在是不擅长啊。这三年里也没有遇上过类似这样的案件,要如何才能用最短的时间将事情查清楚,他们也实在的没有经验。
婠婠的那句疑心,传达到京都府尹的耳中便成了一种提示。他即刻的将那两个人提到了一处,也顾不得简郡公府的面子。
这倒是歪打正着,让楚惜娘听出了那麻子脸的声音。这两个人是不是一伙儿且不论,能定论的是,那麻子并不是单纯的说八卦。
京都府那边将楚惜娘放到了一边,集中着火力去撬那麻面脸的嘴。
也不需要拿到口供,只看逼走婠婠,谁的获益最大便能确定那最大的嫌疑人。
竹雪酿的爽净微甜化去了小龙虾的麻辣醇郁,换做一片清香凉润。
遁四门出手搅合并不在意外范围里。无论是汴梁还是北地,都在紧锣密鼓的铲除遁四门。有关遁四门的事情,隔三差五便会谈上一番。此刻聊过几句,也就转了话题。
四个人说一会儿公务,聊一会儿闲天,赏赏景听听风。便是聊起公务,也有着一种浮生半日闲的安适。
随着时间的流逝,穹窿之上的星子越发的亮。竹影间的灯笼越发的暖亮。
青竹小桌上的饭菜撤去,换上了几样甜香冷热的小食。
姚南星对其中一样炸制的荷花酥甚感兴趣,尝了一个后道:“炸制的东西香酥味美,只是炸过了东西的油第二次再用味道便不对了。我自小就喜欢吃第一遍油炸制的东西,又不愿意吃第二遍油做出来的菜肴。
偏阿爹不肯浪费,为了这个没少教训我。
后来我就哄着南辰去吃那些第二遍油的东西,假装是将饭吃完了,其实是用点心来哄饱肚皮。只盼着那些二遍油赶紧的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