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才来北都又被半废弃了的天门还有如此能力。他有些后悔方才没有仔细的瞧一瞧那份名单。
然而,他没料想到的还不止这一点。
柳如风的声音自身后清晰的传来,“如今满北都都知晓,是孟大人通敌。是因为孟大人,通明、五安、七芝三镇的百姓才会遭到叛部的戮杀;是因为你孟大人泄露军情,那三千铁骑才会惨死阵前。
证据确凿。
朝堂之上再无人替你说话,满城百姓都盼将你千刀万剐以祭亡灵。”
孟正闻言很是愣了一阵。他确与阻卜烈部有联系,但柳如风所说的这两件事都不是他做下的,那只是两桩再正常不过的失利。
随即他想到了什么,竟出声大笑起来,“是官家的意思?”
他做事一向干净,他能确认天门可以找到的证据也就只有几个人证。人是活的,可以为利益所诱,可以为情势所迫,那证词做不得铁证。
以他在北都的经营,以他的地位和功绩,如此骤然的被投下狱,朝堂必然不能平静。赵子暄勉力平衡住的各方势力也会趁机谋利。此事,赵子暄必要给出个妥当交代。
这也是孟正有恃无恐的缘由。
他笃定赵子暄暂时不会动他。
他在等赵子暄想通。不管是自己想通,还是迫于情势想通。
没想到赵子暄想的太通,竟想到了这种从前他不会用的手段。拿不到证据,索性就制造证据,将他赵子暄最大的两次失利扣到了他孟正的身上,快刀斩乱麻的解除掉眼前的困境,更收了人心。若是手段足够,还可趁机狠狠的梳理下各方势力。
孟正此时才明白了,天牢中的那些狱卒何以用那样仇恨的眼神看他。
错估,令他的头脑一时杂乱无绪。
柳如风并不知道,他们做下的好事让赵子暄给背了锅。他看着孟正的神情,心中分外满意这个效果,再接再厉的刺激道:“官家的意思?你莫不是以为,你对官家还有什么价值。”
一旁那位黄门医官嗤笑道:“你对官家来说已然可有可无,不然谁敢请你到此。”
孟正重新的稳住了心绪,他努力的立起身来,笑的格外不屑。
在他看来,他们将他提到此处还摆出这么一副阵仗,那必是他身上还有值得他们如此耗费心思的价值,霍彦霖提供不出的价值。
因为面部的青肿,他那笑意没有被分辨出来。因而也没有人让他为他的不屑付出点代价。
柳如风继续着他的思路,“孟大人一定以为我们请你来是有话要问。”他顿了顿,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道:“我是故意让你有此错觉。我真没话问,让你来就是要算账而已。”
说罢了他便抬脚往外行去,迈步出去后,反手将门扣死了。
这套路不在孟正的认知当中,他那才筑起的冷静再次面临着疑问。
这一次没有人给他思索的时间,他的发髻被抓住,以一个无比屈辱的姿态被人拎了起来。
拎起他的那位锦衣捕快一指霍彦霖,道:“这小子说,是你这老小子设局算计我家大人。方才那通拳脚,是叫你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