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闻凤卿城出声,婠婠便停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他道:“别那么看着我。我喜欢你,不愿你委屈一点儿,为你做件衣衫有什么奇怪。”
凤卿城望着婠婠一阵的怔楞。
她竟真的是要亲手为他做件衣衫。可他却无法满心的欢喜起来。
她心中犹还有着他,却已然将喜欢他当做了她自己的事情。喜欢他不等于要与他在一起,喜欢他也不等于信任他......
这般的喜欢还算不算是喜欢?
好似算,又好似不算。
两个人相互爱慕,究竟该是如何的一番模样,究竟该要如何的相处?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凤卿城方才从那怔楞转回神来。他扯出一抹融融笑意,道:“受宠若惊,恍似梦里。”
在他发楞的时间里,婠婠已然将昨夜里洗干净的果核都铺在了阳光下晒着,又端来了一碗枣汤水给他。
婠婠自己也喝了一碗枣汤,然后从小炉中抽出了一根炭条,量着凤卿城的身量在那布匹上标好了裁剪的记号。最后确认了一次后,她执起剪刀来如执明月刀般流畅潇洒,顷刻便完成了剪裁。
剪起来痛快,将那些布料缝合却是件大大的工程了。
婠婠抱着剪好的衣料,拎着一包粽子糖坐到了门前。在那暖洋洋的日头下,尽量针脚细密的把布料缝合在一起。
凤卿城走过来,倚坐在另一边门框上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看过来的人是他,婠婠自然就无法忽略掉这道目光。她转过头来正欲说话,却见他有些怔怔的,眼眸里流露出一抹不知该算是贪恋还是深情的神情。
她的身影与大好的春光一同映在那双桃花瞳中,却似是少了这暖暖的阳光,透着一层淡淡的莫可名状的寂凉。
婠婠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攥了一把。
她垂下头来,手里走了几针后,说道:“你再看,我就收钱了啊。”
凤卿城回过神来,笑道:“我是你的,我的银钱也都是你的。你同我收钱,岂不是从左手挪到右手。”
婠婠默了一会,忽又出声问道:“我只要钱不要人行吗?”
凤卿城面上的笑意倒是未减,很快的说道:“不行。”他向婠婠那边倾了倾身,道:“人财两得不好吗?”
婠婠摇头,“一坑不跳第二次,我怕摔。”
凤卿城又向她凑了凑,用一种诚恳非常的神情道:“我不介意做小。若要摔,也只会摔我。”
婠婠身上一麻,嘴角一抽,上下打量了凤卿城一眼,道:“你这伤口都不疼了?”
凤卿城道:“还好。”
婠婠抱好了手中的衣料,向他那边挪了挪,将身一侧倚在了他身上,“劳侯爷先做会儿小......靠枕,那门框实在咯人。”
凤卿城笑了笑,并未出声,只拿了一颗粽子糖递在她唇边。
满山春色,满目暖阳。
不知名的鸟雀时时的来去着。
除了大自然的声响和虫鸟的啼鸣,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了他们这两人。
若是没有四门那些人,若是没有赵子暄,她是不是会如她所说的那样,当一身孑然无顾虑,她便愿意信他一信。
凤卿城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的念头。那念头很快成熟为一重重、一环环的计划。他甚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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