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的话音一落,玄门那位副监正薛呈立即语带嘲讽的说道:“顾大人除了要分东西散伙儿就没了别的主意吗?”
顾长生道:“以远朝兄的为人,他的话我是信的。眼下是秦王要剿杀咱们。诸位细细想,咱们忠于官家,因要救驾才跟秦王杠上了,官家的遗旨又是要秦王继位。不散伙儿难道洗干净脖子等着挨砍?”
这一句话顿就炸开了锅,不大的空间中斥满了争执、嘲讽。这让婠婠直观的见识到四门之不和究竟到了个什么程度。
都走到了眼下这般境地,居然还在互相的讥讽。
婠婠的心绪本就乱着,被他们这样一吵就越发的乱起来。她站起身来,道:“诸位慢慢怼,我出去透透气。”
众人顿了一瞬,然后又继续起一瞬之前的争执。虽婠婠和夜远朝都没开口,但天门和地门的其他几位都已经加入在这明嘲暗讽的大战中。
那使人焦躁的声音随着婠婠的步伐渐渐的远了些。婠婠不好走到井上面去,便就坐在了位于井壁之上的暗门处。她将手臂支在膝上,身体微微的探出井壁,歪了头看着头顶那圆圆的一方天幕。
偌大的雪片自漆黑的天幕上簌簌落下。从井中这样看上去,别有着一番美。
婠婠想,在凤卿城的世界中,她其实就是这样一直的坐井观天。她看到的仅仅是他愿意让她看到的一方小小的天空。井口之外的天空是什么样子、那天空下的风景又是什么样子,她统统都不知道。
她以为她走进了他的世界,却原来不过只是一只被关在井底的青蛙,还是用温水煮着的。
婠婠叹了一口气。寒冷的空气里,她叹出的那口气化成抹白烟,迅速的消散了。婠婠现在最大的不适就是冷,那是一种充满了潮湿感的冷,黏黏腻腻的缠缚着她,身上的斗篷好似没了保暖效果般。
暗桩点该有热水可用的,可惜她方才扫视了一圈也没见到热水的踪迹。想来是因着此事,没人顾得上去烧水。大半宿的时间,她就只吃了那么一只冷硬的炊饼。
长时间待在户外,腹中没有足够的热量,也难怪她会觉得这样冷。
棉絮样的雪片不断的自眼前落下去,婠婠伸出手来去接那雪片。看起来下的绵绵密密的雪,真的伸手出来接却是接不住几片。
汴梁城中,大势已定。
不待完全的收尾,凤卿城便匆匆的赶了回来。拨霞锅所需的一应食材早已经备在桌上,凤卿城亲手架起锅子置好炭火、添了汤水,又特意的多放了几片姜。他看了看时辰,估算着婠婠也该回来了。这个时辰她应该正遇上他早就安排好的那个替罪羊。
流觞早早的就捉回了一只野兔子,洗剥腌制,以果木闷炉烤熟。七分瘦三分肥,油润丰腴的麻辣间混合着果木的清甜香气,独特的味道勾人生涎。
凤卿城撕下了几块烤兔肉,蘸好了酱料放在白瓷小碟中。如此,她一回来便能即刻吃到。
拨霞锅中的底汤翻出朵朵水花,白腾腾的热气滚滚的涌动上来。院门终于吱呀呀的响了一声,进来的却不是婠婠。凤卿城听得拓帛的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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