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村妇怎配得上我的阿渊哥哥。”
婠婠望过去,只见襄和县主正直直的指向她。
杨韶在她喊出云无心三个字的时候,就喝令那些婆子制止住襄和县主。可这些人哪里安抚的住她,又没有谁敢冲上去堵住她的嘴。一番的拉扯忙乱中,就叫襄和县主将话都说了出来。
杨韶心中紧张,此刻不好做的过激,否则就显了心虚。他强行的镇定下来,面上只带着应该有的愁绪无奈和心疼哀伤。他摇了摇头,向凤卿城和婠婠说道:“疯症之人说的话,莫要计较。有辱忠烈夫人之处,我代她谢罪。”
凤卿城一直的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望着襄和县主。
杨韶见状心中就明白了,怕是襄和县主方才已经说了更加不该说的话。他静了静心神,并没有再过多的解释。
这些年来凤卿城这孩子对襄和还是依赖的。此刻乍然听闻,这孩子在一时之间有此反应也属正常。眼下他解释的多了反而适得其反。比起多年的母子之情,些许的疯话并造不成什么。只要日子稍久些,他再从中周旋一番,这个结自然就消弭一净。
但一切的前提是,他须得将这些“疯话”彻底的变成疯话。襄和从前做下的那些事情须得迅速的抹个干净。
杨韶一脸愁哀的立在一旁,凤卿城发呆,婠婠也不说话。屋子里就只剩几个婆子和襄和县主的声音。婆子们的徒劳和襄和县主的癫狂交织错落,就像是一场闹剧一般。杨韶觉得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掌,一下接着一下的抽打着他的面颊。又像是有根带着勾刺的鞭子,一下一下的抽着他的心。
这一次襄和县主没有癫狂太久。她很快的安静了下来,由着这群婆子将她拉到床榻之上安坐。
定神汤早已经凉透了,这些婆子也顾不上药的温度,端过来便要喂襄和县主服下。襄和县主将头轻轻的撇开,望着婠婠浅笑道:“我竟第一次发现,原来你这样矮。单是身高你就配不上阿渊哥哥。”
婠婠的手不由自主的捏成了拳头。
她怎么就矮了!她不过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娇小而已。
婠婠又看了看身边的凤卿城。再次的确认了自己这不算矮,而且这身高差匹配的很,各种有爱,各种能咚。
凤卿城转过身来,拉了婠婠的手便要往外走。杨韶见状心中一松,可是没等他的心完全的松下去,襄和县主就又语带哀怨的说道:“小舅父怎么就糊涂了,竟允你这样的村妇做阿渊哥哥的妻。他是真的糊涂了,越来越糊涂。好端端的去追封一个害死阿渊哥哥的贱妇......”
婠婠闻听此言,便就不打算走了。
官家下了恩谕,不再盯着定北侯府的举动。可这里不是定北侯府,这里是大长公主府,是京都尹的居宅。襄和县主是定北侯府的老夫人没错,可她更是京都尹的亲妹,是恩封的县主。
婠婠停住脚步,随意的往屋中的桌案前一坐,然后掏出了那套锦衣捕快的必备用品。
杨韶此时正好立在桌案旁。他呆呆的看着婠婠变魔术样的摊开卷空白的小册子,然后拿出一支特制毛笔,随着襄和县主的说话速度狂写疾书起来。
看着那一行行纵任奔逸,赴速急就的漂亮草书。杨韶终于明白了这位是在做什么,但他不明白此情此境怎么就会发生这样的一种状况。
眼前的一切好似都变得荒诞起来。杨韶只觉一阵的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