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中,暖坞外的诸人齐齐觉的自己明白了定北侯惧内的内中缘由。
得了失魂症的煞神夜叉,终究还是个煞神夜叉。最多从前算是铁塔夜叉,而现在是美人夜叉。改变的仅仅是那表象皮囊。认真的说起来,其实从前那样看着还不会太渗人,起码画面和谐无反差。
一时间,落在凤卿城身上的目光皆都带了深深的同情,其中还混杂了怜悯。
怪不得也没见明总捕再打他,他还惧怕成这样。由皮肉而生的惧怕,也就只能停留在皮肉之上。这由骨由心而生的惧怕,自然是入骨入心。
凤卿城在这同情和怜悯的目光中依旧谈笑自若,看不出有任何的尴尬模样。
与暖坞外的诸多宾客不同,暖坞中坐着的那两位官贵夫人却是觉得,定北侯这是因爱意而生的惧意。毕竟方才他那样子明显是情意深眷的。只是......定北侯的口味委实是奇怪了些。
两位官贵夫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京中曾经的流言,——定北侯喜欢受虐。
现在她们的处境很是不好。总捕大人根本没打算查这个局,她直接要杀了那几个人。作为局中棋子的她们又会是个什么下场?此情此景,危险至极,可是她们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那跑偏的思维。
就在两位贵夫人努力的将思维扳回来时,婠婠向她们说道:“洪夫人、马夫人,裙摆和鞋子可都烘干了?”
两位官贵夫人齐齐一抖,而后那位马夫人强做镇定的说道:“干了。”
婠婠笑着道:“那请两位也移步回去继续饮宴。”
两位贵夫人一愣。这煞神留她们下来是好心的叫她们烘干裙摆和鞋子的?
把人留在这种场合,居然是为了方便人烘干裙摆和鞋子!
两位贵夫人正凌乱着,就听那煞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两位若是有兴趣......”
“没兴趣!”
“没有!”
两位贵夫人登时站起了身,向着婠婠匆匆一礼便转身奔出了暖坞。那几个小丫头也是紧随而出,看着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气氛。
栖霞郡主很是不甘心,她有意的放慢了脚步,暗中观察着异样。此刻见这两人奔出来,立即就顿住脚步待她们奔到近前伸手拉住了,低着声音询问起情况来。
襄和县主设局的时候有意找了这两位好事儿、又好传播事儿的。此刻她们被栖霞郡主一问,一张嘴自是关也关不住。又加上被人暗中利用的后怕和气愤,原本一句话能说完的事情也就登时成了十句。
她们在不远处窃窃而言暂且不说。此时的暖坞里杨韶和襄和县主还依旧未曾挪动步子。
襄和县主并不顾惜这几个人的命,但她不能让他们这样死。否则今后她就更加找不到敢向婠婠下手的人,也再难令手下之人为她卖命。
她强忍着恶心,看了看地上的那几个人。而后向婠婠说道:“今儿总不好见血,还是先关起来,容后处置。”
婠婠想了想,说道:“母亲说的没错。今日不好见血。——唐大娘请先罢手吧。”
还没想到用哪一种毒药的唐大娘顿时又没了精神,她很是败兴的应了一声便退到了一边。
就在襄和县主暗松一口气时,她听到婠婠向暖坞外说道:“去找些桑皮纸来。”
襄和县主往暖坞外瞧去,只见那个名唤玉鸽的小丫头正忙忙的站住身,向着这边福了一福,然后就转过身去“噔噔”几步跑没了影子。
婠婠看了看襄和县主,又看了看杨韶,“母亲和舅父若有兴趣,不妨坐下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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