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细微的寒风,更加令人觉出室内的温暖与舒适。
婠婠悄无声息的往凤卿城的怀中凑了凑,却不想将他给弄醒了。
凤卿城下意识的抱紧她,而后他轻声的问道:“醒了?”
“嗯。”婠婠伸出手臂来拥住他,“这是几更天了?”
凤卿城道:“不知道。听着安静许是早过了三更。”
婠婠闭着眼睛,一时没找到睡意,便又问道:“我怎么在这里。”
“猜你是想叔父了,就先回了这边。”
婠婠道:“我是说我是怎么到房间里的。”
凤卿城笑道:“自然是我抱你下来的。”
婠婠轻叹一声,“我这么个高手,居然就一点也没察觉。”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八成是在恒之怀觉得安稳,这才没有察觉。”
凤卿城轻笑出声,说道:“既然觉得安稳,那便好好的待上一世。”
婠婠窃笑一阵,觉得自己越发的精神起来。她是睡的足了,只是不知道凤卿城是几时就寝,这会子又才睡了多久。一时她有些后悔将他惊醒。
他的手在她的发间轻柔的抚着,一下一下缓慢而规律,看起来也是没能继续入眠。
婠婠问道:“平常我睡着睡着就睡到你怀里时,也都会把你弄醒吗?”
“不会。”
除了这次外,每一次她睡着睡着就睡到他怀里的情况都是:他本来就醒着。
不过,他总是趁她睡着后抱她入怀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他并没有那个仔细解释的意思。
婠婠没再说话,凤卿城也没再出声。这样过了一会儿,他的手依旧还是在她的发丝间轻抚着,只是那速度更加的缓慢了些。
婠婠没有睡意,却依旧贪恋这床铺的香暖和他怀中的安稳。她这样静静的窝了一会儿,脑中忽然闪过一线光,终于才想起来延圣帝交给她的那只蜡封盒子。
不用看也不用摸,她便能感觉到此刻自己身上穿的不是官服。她蹭的坐起身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当真不是官服而是素日常穿的寝衫。
凤卿城见她扯着衣服看,便道:“钱袋子在屏风上挂着,其余物什都在桌上。”
婠婠问道:“可有没有一只小木盒子。”
“有。”凤卿城坐起身来,伸手拉开床帐子。
借着外面的映雪之光,婠婠能够清晰的看到桌上摆着的东西,那小盒子四平八稳的立在其中。她即刻从凤卿城身后跳下床去,挑起灯烛来坐到桌前,“恒之先睡吧,我把这个看完。”
凤卿城随手拿起床尾的一条搭毯来向她抛过去。婠婠伸手接住,抖开了披到自己身上。而后拿起那只盒子来剥去上面的蜡封,打开后见里面放着一卷平平无奇的帛书。
她拿起来摊开,就着烛火仔细而迅速的读了起来。
那上面的记载的是四门之事。从四门各司之职,到具体的内部机制皆都简列在上,这些都是婠婠知道的。还有一些四门的过往,她或多或少也听过一点。只有一条,是她从来都没有听人说起的。
那便是四门令的存在,和一个仅有一人担任过的职位——四门掌令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