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一个是同她互许心意的如意良人。
眼下的情况,难道不该这两位对她这忙碌了几日未曾露面的人儿表示关怀心疼,一连串的嘘寒问暖吗!
为什么桌子上的好吃的,全部被她叔父挪到了她夫婿的面前,话里话外都是关怀心疼之意?
为什么她的夫婿在不住的向她家叔父嘘寒问暖?
婠婠默默的拿起一只炊饼来啃着,满脸的萧瑟寂凉。
凤卿城见她只啃炊饼并不吃菜,便挪过两盘青菜到她面前道:“一连熬了几日,多吃些青菜。”
婠婠的看了看他面前摆着的几盘肉,又看了看这两盘青菜,狠咬了一口炊饼道:“我要吃肉!我要吃鱼!”
明二爷道:“鱼生痰肉生火,还是多吃些青菜。”说话间他挪走了她面前那盘藕丁炒肉,换了一盘素闷苦瓜干过来。
婠婠......
明二爷挪完了菜,便就直直的瞧着她。见她不动筷子,就问道:“蔤妹啊,怎么不吃呢?可是不合胃口。”
婠婠见他放了筷子,生怕他要起身来亲自下厨去给她弄一盘子青菜来吃,于是只得在两人的注目下挟起那素闷苦瓜干。
在她闷在天门报效朝廷的几日里,凤卿城对府中说是她思念叔父,故“与她一起”搬来小住上几日。带了流觞、扶弦,还带了她的金莺、银雀和锅铲。
婠婠瞧着凤卿城,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在这几日里把她的叔父哄得这般疼他。
凤卿城见她瞧着自己,便挟了两片小炒腊肉放到她手中的炊饼上。
婠婠......
难道他以为她瞧着他是想吃肉的吗!她要是想吃肉,难道自己不会挟?
婠婠一口咬下去,将那两片腊肉咬进了嘴里。而后她拿起筷子来,向着桌子中心的那盘糖醋鲤鱼挟去。
此刻的婠婠并没有想到,在一息之后她会用筷子同自家叔父在饭桌子上过起招来。
明二爷手中筷子随着她的动作而动,能疾能缓,流畅潇洒,密不透风的封堵住她的一切去路。口中尚还能轻松的唠唠叨叨。
“武功长进了许多。我的蔤妹终是开了窍了。”
“只不知道这嗜肉嗜甜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你阿娘说过,小娘子家不要吃太多的油肥甜腻的东西好。你这身体也不适合吃的太甜太腻。”
“这一招变得太急,反会露出破绽。”
“从小就是这样,不拿叔父的话当一回事。嗜肉嗜甜又嗜酒如命的。将来上了年岁你就知道叔父说的都是对的。”
“这招不错,不过使缠劲不偌直接破招。”
“蔤妹啊,你这面色已然是上了火气,还是吃些青菜。晚上我炖些清火汤给你。”
......
婠婠既不嗜酒如命,也不是那么嗜肉嗜甜。她只是累了几日,想吃口肉补补而已。可她却无法开口辩驳。
前主的好处她享了,同样前主的锅她也得背。
在手背和手腕被敲到数次之后,婠婠收回了筷子。见着自己动手是不能惬意足食的了,便将目光投向了凤卿城。
凤卿城却微微一笑,说道:“叔父说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