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才一这样想,便听婠婠又道:“儿媳见母亲的青霜院中挂了四首少年行。想来母亲心中向往着天地河山无限的风光。”
襄和县主一楞,随即眼底有些悲戚之意。这悲戚之意并非做戏,而是真的心头感哀。她沉默了片刻才道:“那少年行是我亲笔所书,却并非是我喜欢的。”
那是凤渊喜欢的。因为他喜欢,她便默下来挂在了他昔年的住所。她觉得如此做,便能让自己的身畔多一些他的气息。
太夫人听她们说起那几首少年行,便也沉默起来。
婠婠不知道她们在沉默什么,但她还是要掐着时间去上值的,便就转向太夫人,继续的道:“孙媳已找好了人,专门负责中馈。对外说负责中馈,实际还是为了帮着祖母教导两位妹妹。祖母指点着,两位妹妹拿着主意,再由那负责的人依照主意去办。”
太夫人回过了神思来,觉得婠婠这样有些拿着中馈做儿戏。中馈又不是绣花写字,可以随便的拿了布匹纸张来练习。练坏了也没什么打紧。这若是出了差错便要成为笑话、更失了脸面。
在太夫人的内心,有些事完全可以让步,但有些事情就绝对不可以让步。这中馈之事不属于后者,却也不属于前者。太夫人略一犹疑,最终还是与婠婠讲了这不妥之处。
有了上次的经验,太夫人便就摒弃那婉约的谈话艺术而将话说的十分明了。引得襄和县主在一旁侧目。
在襄和县主的记忆里,太夫人很少这样说话。于是襄和县主便就华丽丽的误会了。她以为这是太夫人要发威的前兆。心道:太夫人到底还是太夫人。
婠婠听了太夫人的话后,想也没想的道:“既是孙媳接过了中馈,出了什么差错笑话皆都由孙媳担着。要是没差错反还做的极好,那就都是两位妹妹的功劳。”
这......
太夫人虽还是不赞同这安排,但却被婠婠的这种干脆和态度弄的心中有些感动起来。无论怎么说,这事情对凤雅娘和凤颂娘总是只好不坏。
婠婠见太夫人不应话,便又道:“我本来也没什么好名声,多一条少一条的也没个什么。祖母不必为我顾虑。”
太夫人听了便就垂下眼帘去,拿了茶盏过来喝。她并未曾替她顾虑名声,这孩子怎么就会这般想。这叫她好生的惭愧。
太夫人这会儿觉得婠婠方才那请她教导两个小娘子的建议是为了收过中馈权。但转念细想,以天门总捕的格局,如何会在意这一府的中馈?这要了去,也不是想自己打理,而是要给府里两个小娘子练手。
这对婠婠自己,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处。反倒是还要替两个小娘子担着沦为笑话的风险。
虽然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婠婠这样的行为样样都是再为襄和县主、在为府里两个小娘子考虑。
太夫人抬起眼,便就见到婠婠那正笑的灿烂的脸庞,那丝惭愧和心中原本的打算就一起作起祟来。太夫人笑了笑,先向襄和县主道:“瑶娘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