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的声音很是轻缓,悠悠的像是隔了一层恍惚的梦境。
顿了片刻,他又继续说道:“每一次,阿娘都会把糕里最甜的枣子挖给我吃。”
说罢了凤卿城摇头自嘲起来。他进来这许久婠婠都没有出声,亦没有动过一下。这等反常,想来是睡了。明知她睡了还说这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同婠婠说话。
他起身来走到美人榻前,轻轻的拿起她面上的话本子。见她合着眼睛,呼吸匀称,果然是睡着了。
他望了婠婠片刻,而后微微笑起来。
他从来都没有自言自语的怪癖,还是因为屋子里有个她,他才会说出那些话来。凤卿城忽然觉得,婠婠睡着了也是很好。
取了张双层缎的夏被来轻轻覆到她的身上,凤卿城便就轻着脚步出屋去了。
他走后不久,婠婠便就张开了眼睛。抻着脖子往桌上看了看,又重新的躺好了。其实她并没有睡实。凤卿城说的那些话她全部都听到了,连一声呼吸都没漏下。
这明显是男神误会了什么啊。
他莫不是以为,她这是有意将枣子留给他的?
仔细想想,貌似喜欢吃枣子的人还是比较多的。那么这个误会——必须不解释。
婠婠心安理得的眯起眼睛,继续的小寐起来。
这一次没人进屋来,婠婠也就睡得甜香起来,直到凤卿城再次进屋她才醒来。
起身一看已是午后。
凤卿城端了一碗香茶给她,问道:“睡好了?”
婠婠点点头,接过来茶碗喝了两口。正心虚的琢磨着要不要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问问他何时回来的,便听凤卿城又开口说道:“曾祖父时家里便有项规矩。每月十五一家人都要聚在一起吃餐饭。”
婠婠喝了两口茶水,道:“这规矩独特。京都之中那么多公侯官贵里,这规矩怕是独一份的。”
凤卿城看着她,却是没说话。
婠婠睡得久,口渴的厉害。径自的将那一碗茶全都喝了,放好了茶碗凤卿城还是没有说话。
婠婠眨眨眼睛,问道:“恒之怎么不说话?”
凤卿城笑道:“很想说,却不敢、不能说。”
婠婠越发的纳闷,“为什么?”
凤卿城滞了滞,望了婠婠片刻后,才终于又出声说道:“婠婠知道京都多少府里的事,这个我是不能够知道的。”
她是如何知晓旁人府中的事情的,那自然是通过天门。
所以他这是在避嫌,也是要在她说出不该说的话前终止这个话题。
婠婠笑起来,而后重重的点点头,“我知道的可多了。”
凤卿城又有些懵了。不知道她为何就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且还满脸的灿烂和......自得。
但她如此一番,方才那变得微妙起来的气氛便如云散烟消。眼前还是那个他所熟悉的婠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