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的拳的人都觉得他少了道心不适合成为内门弟子。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年纪就被放回家。
就是鲁静芝心有不甘又如何?没有得到认可,他就只是一个外门弟子而已。哪怕他的运气不错。
双肘交击,贾玖的一击被鲁静芝的磨转卸去了八分的力道,却让边上的桂花树枝叶飘零、落英飞散。
贾玖道:“好可怜的一棵桂花树,今日可是遭了大难了。”
鲁静芝一道截掌宛如闪电一般袭向贾玖的手腕,口中却道:“你是想用这种办法乱了我的心神么?没用的,我既然与你邀战,就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了。”
贾玖一个按,改变了鲁静芝的截掌的方向,同时又一个揽雀尾,拉开了与鲁静芝的距离,口中却道:“那你就不怕被人看不起么?毕竟我比你小了好几岁呢。”
鲁静芝再度揉身而上,道:“你放心,军中的人可巴不得我把你打一顿,给他们出气呢。”
贾玖一愣,突然跳开,扬声道:“鲁家姐姐,谢谢街街道指点。只是妹妹有些不明白,为何军中将士希望姐姐将我打一顿好替他们出气?”
鲁静芝一愣,这才注意道周围不但围着未曾离开的闺阁千金,就连张家的老少爷们和几位身着便服的大臣们也都出来了,不觉心中一动。
他觉得自己猜到了贾玖的意思。不过他也乐意顺水推舟,让朝中大臣们都清楚军中的将士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当下就听鲁静芝扬声道:“今年上半年,妹妹一场御鼓让京师之人都知道了妹妹家的冤屈,可是又有谁知道我们这些将士们的艰难?军饷已经不知道拖了多少年了,就是日常的口粮也是数着米粒下锅的。我们还是京营,号称是天子脚下、担负着保护万岁的安全的重任,尚且饥一顿饱一顿的过日子,更不要说边关了。朝廷每年都苛责将士们不努力、年年打败仗,可是饿着肚子又赤手空拳的,叫我们如何去打仗?饱汉不知饿汉饥!朝堂上还有一批官员年年喊着要和亲、要给夷狄送粮食送银子!送他们银子好让他们有钱买刀砍我们的将士么?还是喂饱了他们好让他们有力气南下劫掠?那些蛮子哪年跟我们讲过适可而止?人家年年都想着入主中原呢!”
贾玖道:“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鲁静芝道:“当然有关系。我不知道王子腾王大人到底犯了什么大错儿。可是在我们这些将士们的心中,他就是我们的恩人。他上位了,我们这才吃饱了饭、才有了军械可以上场杀敌。朝堂上的那些人会做什么?上下两块嘴皮子一碰,拿着我们的人头染红自己的官袍。什么玩意儿!”
周围的女孩子们听说了,个个脸上露出了怒容。他们的家中都是朝廷重臣,是两代君王身边得用的人,不然,他们今日也不会在这里了,鲁静芝的这番话,这打击面可有些广了。也难怪这些姑娘们会生气。
眼角的余光扫过站在后面的那些大臣们,贾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只是一个闺阁女儿,不知道外面的事儿。但是作为一个女儿,我就必须在我能够做到的范围之内保护我的父亲母亲,作为一个妹妹,我也应该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替我哥哥拦下背地里的算计。我从不认为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对的,也不认为自己从来就不犯错。但是,我有我必须做的事情。”
听了贾玖的话,周围几个大臣都摸着胡子暗暗点头。
没错,贾玖是个女孩子,年纪也小。别的人家的女孩子在这般年纪的时候,哪个会知道这些有的没有的?都是天真的孩子呢。京营里面吃空饷、欠将士们军饷这跟贾玖这样的女孩儿有什么关系?他顾好自己的父母家人才是正经。
如果贾玖不管自己的父母家人,不为自己的父母兄弟鸣冤,反而先担心这军队里面的事情,这些大臣才会怀疑贾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呢。
无关对错,终究也不过是屁股决定脑袋而已。
不管王子腾是不是真的有过谋反之心,也不去看王熙凤在众人面前放出的豪放之语,就单凭王夫人借着王子腾的光在贾家作威作福拿着贾赦邢夫人的帖子包揽诉讼放印子钱、逼得贾赦只能在后院里借酒浇愁、邢夫人贪财吝啬的名声全城皆知,光凭这个,贾玖就容不得王子腾再风光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