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服务员,也被吓得赶紧躲到了楼梯口。
太阳穴剧烈跳动着,全身上下,已笼罩着漫天寒意,那刻骨铭心的暴戾与嗜血的阴霾,似乎快要将她彻底吞噬。
声音嘶哑,杀气腾腾又一声歇底斯里的咆哮,“你到底想听我跟你聊什么?”
“你是想听我跟你聊,一个男人在人生最低谷最无助的时刻,被曾经最心爱的女人无情地抛弃,从此醉生梦死的故事?”
“你还是想听一听,这个男人就那样孤苦悲痛地跪在,待自己如亲生儿子般恩重如山、却惨死在M国黑手党那个变态魔鬼手中的三叔的灵柩前,三天三夜未曾合眼之时,自己曾经发誓要守护一生,也最心爱的女人,却那样冷血无情地走进灵堂,面无表情说出‘分手’两个字的那一刻,这个男人又是怎样的哀莫大于心死?”
“你还是想听一听,在接下来那一年,那个男人又经历着怎样的万念俱灰,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活得不如一条狗?”
“或者,你还是想我跟你讲一讲,这个男人曾经是多么的天真,多么的幼稚,多么可笑,连两句海誓山盟的鬼话都信得那么真实?这就是个荒唐滑稽的笑话……”
“够了,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刹那间,慕容如雪再也忍不住了。
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冰冷的泪水再一次如同决堤的洪水,浸湿着那张太悲苦太苍凉的脸蛋,柔弱的香肩无力地耸动着。
这一刻,哭得痛心疾首,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
赵小天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手臂上的青筋条条暴起,喉结上下鼓动着,漫天的杀机与阴霾,让周围的空气快要凝结。
时间流逝,如同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漫长,那满脸暴戾才终于一点一点平息下来。
从怀里掏出一根烟,“叮”的一声点上,大口大口地吸着。
眼神中,布满血丝,只剩下一片苦涩与痛楚。
一根烟抽完,点燃第二根的时候,终于又缓缓回到刚才的位置坐下,“慕容如雪,我知道当时你有苦衷,但是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也从来不想听你跟我解释什么……”
“想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吗?”
“记得几年前,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都待在京城之中。离我租住的房子不远,有一条上百年的老巷子,巷子里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每天都会在家门口卖他自己亲手做的一种狮子糕。”
“五香味的,真的,特别好吃,我也从来没吃过那种口味的。我一直都以为,那已经是我所尝到过的,最完美最美味的糕点了,所以每天都会去买,不论早晚不论多累,都会去买。”
“可直到有一天,或许是老人上了年纪了,做事难免有些糊涂,一不小心就将味精当做盐巴了。我还记得,那一天买来的狮子糕,虽然不至于说多难吃,可跟以前吃到的,已经天壤之别。”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去买过他家的狮子糕!尽管我也知道,毕竟失误只是极少的时候,第二天的狮子糕,还会是原来的味道。”
“可是在我看来,无论狮子糕也罢,或者其他东西也罢,一旦出了一点瑕疵,终究还是变了味……”
“很多东西,向来如此,失去了,那便是失去了!碗碎了,哪怕再粘好,也终究有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