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事关武安侯府的声誉,张兰虽然被梁元忻带走,却没有直接关在天牢里,而是找了处冷僻的宫殿将她看了起来,吃住上倒也没有苛待她。只是每天对着空荡荡的大殿,外面的消息是一点也听不到了。今天一看到罗轻容进来,张兰就冲了过去急切的问道,“苍笠怎么样了?你们将他救活了没有?”
这些天张兰也想开了,儿子没有自己这个亲娘还有罗远鹏那个亲爹和罗轻容这个姐姐,就算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被人嫌弃,可也照样是侯府的嫡子,日子再难也比她当年醒来发现重生在一个渔家女身上要好太多了,至于罗远鹏,想来对自己只有恨了,左右自己一死,他仍然可以左拥右抱,没准儿现在正巴着自己快些死呢,剩下的,她唯一牵挂的,就只有苍笠了,一想到他浑身是血的样子,张兰的眼泪就止不住落下,她时常会想,若是自己早些遇到苍笠,会是什么样子?
“苍笠?”罗轻容秀眉微蹙,旋即想起来在宴清居的一幕,一脸厌恶道,“我以为你还有些人性,会问一下被你们投毒的父亲现在如何了?!”
“他?”想到那个在自己面前无声无息躺了几天的男人,她穿越过来遇到的第一个贵人,改变她一生的男人,张兰轻轻一笑,“有你这个神通广大的太子妃,又怎么会让他不好?很久以前,在我的心里,他已经死了,现在,他恐怕敢巴不得我死了~”
“很久以前?本宫竟不知道父亲还有罗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竟然让你如此狠心下了杀手?就算不为父亲,不为罗家其他人着想,起码旭阳还是你亲生的,你可想过以后他还有何面目呆在罗家?”若不是想亲自弄明白整件事的因果,罗轻容根本不想再看到张兰。
“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样的来历,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了,只求你看在这些年我待你还说的过去的份上,多少留意些阳哥儿,等他大了,也能成为你的倚仗不是?你们这里的女人,出嫁了不都要拼娘家么?”若是自己有个强势的娘家,罗远鹏也不会这么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若是自己出身显赫,从小接受贵族教育,嫁进侯府,也不会将日子过成这种样子,罢了,张兰摇摇头,她本不想向罗轻容低头的,可为了儿子,“你问我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只求你能善待旭阳~”
听张兰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罗轻容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一向自诩比旁人聪明的张兰蠢起来真是无药可救,“你居然相信太子死在武安侯府,整个侯府还能安然无恙?”
“罗远鹏不也死了么?罗家同样是受害者,而且梁元恪继位之后,也会念着这份恩情的,我又不要虚名,也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他没必要杀人灭口吧?若是那样,谁还敢跟他?”张兰看着从红漆菱窗内照进来的阳光,“你别再怨我了,我不想听,反正事情到了这一步,你们胜了,我也不敢再奢望你们会留了梁元恪的性命,让他再有机会翻盘,今天将这些全告诉我,还是那句话,请你好好对待旭阳,他好歹是你的弟弟,记得你在罗家时,也时常带他的,不要让他被以后进门的女人给欺负了。”
“旭阳是我的弟弟,只要他好好的,父亲说了,还是能让他做一个富贵闲人的,至于爵位,怕是再也不能了,”罗轻容知道张兰口口声声“善待”后面的意思,可这样的女人,就算是最后的敷衍,她也不想了,“没有人敢将爵位传给一个逆贼的儿子,幸而殿下一早就知道了这一切是你一个人背着父亲干的,不然,旭哥儿怕是连命都难保了~”
“你说什么?我是罗远鹏明媒正娶的妻子,旭阳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你们不是将究立嫡不立庶的么?”张兰内心里一直认为,无论怎么样,只要她是罗远鹏的妻子,自己的儿子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因此在她心里,就算是自己死了,对儿子的影响也是有限的,可今天罗轻容这么一说,张兰慌了,“你们为了报复我,居然坏了自己的规矩?”
“规矩?你好像并没有弄懂‘我们’的规矩啊,”罗轻容从袖里抽出一张素笺来,上面墨迹淋漓,“这是父亲给你的休书,你再也不是罗家的主母,旭阳也不再是罗家的嫡子,有道是无嫡立长~”
“你们,你们太狠了,我早就应该知道,你心里只跟罗旭初亲,你那么讨厌我,怎么会喜欢旭阳?”想到儿子因为自己而失去了一切,张兰忍不住放声大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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