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亲戚说个话,算不得逾礼~”
看来是毫无退路了,罗轻容也不固执的人,更不愿意给自己树敌,回头跟朱砂道,“咱们到那边坐坐去。”
“表妹,你,昭纯宫的事,”在罗绫锦面前,梁元忻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根本就没有~”
“我当然知道,你才不是那种人,若是梁元慎干这种事才不会让人意外,”罗绫锦摆摆手,大大的眼睛中满是关切和理解,“你不用跟我解释,而且淑妃想将戴月辉嫁给你的事我也知道的,这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皇上根本不会答应,若皇上真的听了姓戴的话,你只用让华家出面,淑妃品级再高也不过是一妃妾,她家的亲戚也配给嫡子做正妃?”
“表妹,谢谢你,”戴淑妃想将侄女嫁给梁元忻的事,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但有人这么为他着想,还是让梁元忻满心温暖,“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你放心,我心里的数的。”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今天来不止是跟你说这些,”罗绫锦出宫的时间也不短了,而她最终没有到威远侯府上去的事也瞒不了多久,而且在慈宁宫罗绫锦也难得有与梁元忻说心事的机会,“你可有什么打算?”
不等梁元忻回答,她自顾自道,“现在你和良王宁王俱已封王,良王居长,你为嫡,而宁王则占了外家优势,这些年最得舅舅的心,不但夸他文采胜祖,而且还赞过他友爱手足,如今朝中重臣出自柳氏门下的就有好几位,这些都是你和良王没有的,但宁王从来没有表露地自己有位主东宫的念头,”说到这儿,罗绫锦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道,“但愿他一直没有这样的心思,”说完她自己也觉得很可笑,“可是良王和你却有梁元恪没有的优势,毕竟我朝历代无嫡立长,朝中立贤的声音也只是藏在水面之下,这也是戴淑妃为什么一开始就对付你的缘故。”
梁元忻望着侃侃而谈的表妹,他自母后去后,便搬到了咸安宫中独居,那时他才五岁不到,而罗绫锦也是那个时候被太后抱到慈宁宫中亲自教养,当时他真的很羡慕这个表妹,为自己不得祖母欢心而暗自垂泪,直到有一天,他在宫门后发现偷偷躲着流泪的罗绫锦,才知道原来这个被他羡慕的妹妹并不像他想像的那么快乐,也是那个时候起,这个人前比公主还骄傲,人后却悄然流泪的表妹于他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当他痛了累了的时候,只要想起深宫之中,还有一个人与他同命相怜,便会觉得日子不那么难过。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我要赶着回宫的,而且咱们再啰嗦一会儿,轻容也不会答应了,”罗绫锦一敲梁元忻的发冠,“我觉得你现在也要发展自己的力量,尤其是是朝臣之中,有我在,罗家薛家你就不用担心了,还有华家,贺家,不行,你身边的人太少了,”罗绫锦在屋中踱步,“你在福建不是参了几个大员么?唉,也不知道换上自己的人,算了,你身边哪有自己的人~”
“表妹,若我无缘储位,嗯,我现在就表明立场,求父皇准我就藩,你觉得如何?”若是这样,自己和表妹都不会这么累,父皇说不定也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你混说什么?”罗绫锦吃惊的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你竟然有这种想法?”她真想将手边的茶泼在梁元忻脸上要他清醒清醒,“你就藩?我看你是在福建呆了三年呆的蠢了,你是什么人?中宫嫡子,你无意储位,你的兄弟就会放过你么?别傻了,就凭你这嫡出的身份,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是啊,自己真的是傻了,中宫嫡子,对自己的兄弟永远都是一个威胁,若不是这样,戴淑妃为什么处处针对自己?柳贵妃又为什么会多方试探?而与自己亲近的人又怎么会在这三年中或贬或撤,或是投闲掷散?“是我着相了,表妹勿怒,你的心思我何尝不知。”
“是啊,我的心思,”因着梁元忻的丧气话,罗绫锦也失了精神,“你不想再被庶妃庶兄欺负,我不想再被人瞧不起,以前我就跟你说过,那些表面上对我恭谨的人,心里未尝不在笑话我有个二嫁的母亲,当然,”她不等梁元忻开口,笑道,“我母亲是北宁长公主,公主没有守节的道理,可我父亲是武安侯,不是驸马?!尤其是那些清贵们,自持多读了几本书,满口的仁义道德,心里最是看不起我们这些皇家女儿,哼,所以我想做永安最尊贵的女人,不是太后的外孙女,长公主的女儿,不是华阳郡主,我要那些人永远匍匐在我的脚下,不论心里有多么不甘心,她们都得面带微笑,做出心甘情愿的样子?难道你就不想么?让那些欺侮你,践踏你,诋毁你的人都匍匐在你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