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咔——
房门开了,苏夜一脸倨傲地俯视着趴在地上的她,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现在,在他的眼里,这女人不过是得到沃萨奇瑟的工具,如今结婚了,他的目的达到了,郁小北对他自然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当初对她的那点承诺因为她的不忠被彻底抹杀——
对她好?
苏夜冷笑,她现在根本不配!
“你好好收拾收拾,一会儿郁伯母要过来。”嘲讽地看着她洁白的身体上纵横交错的淤痕,他十分满意地扬起微笑,“如果让别人瞧见你这幅模样,呵呵,我倒是很期待呢。”说完,抬脚出去了。
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郁小北只觉得头晕目眩,挣扎了许久,还是没能站起来,**疼得厉害,更疼的,是她千疮百孔的心。
失神地望着不远处的浴室,她终于还是伸出手向前爬起来。
红色地毯上,她一寸一寸地爬着,虽然是上好的柔软地毯,但是她这样赤身裸-体地摩擦着,久了,也带来巨大的痛苦,腹部似乎被磨破了皮,伤口火辣辣地疼。
可是她不能停下来,妈妈就要来了,她再不打理干净,被她看到了一定会心疼的。
短短的距离,对她来说却像是有几万里一般,爬了好久才到达浴室。
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花洒在残破的身躯上,她竟也麻木了,拼命地搓洗着,想要把这个恶魔留下的气息全部洗净,就像他说的那样,她太脏了。
换上了另一件红色旗袍,还好是高领的,能遮住她身上的淤青和紫痕,旗袍外面套一件白毛披肩,总算是遮挡了所有暧昧的痕迹。
扶着墙走了几步,她只觉得快要虚脱了,额角冷汗直冒,艳红的旗袍衬得她的脸更加苍白。走出门,望着铺了一地的红毯,她只觉得心里极苦,女人的一生就这么一次新婚之夜,为什么她却要在最美好的时刻承受这些屈辱?
一路跌跌撞撞,终于到了大厅,哪里有她母亲的身影?
她自嘲地笑笑,原来这不过是他恐吓她的谎言。她环顾四周,昨晚的热闹早已不复存在,沃萨奇瑟照旧营业,昨天的婚礼仿佛南柯一梦。
她挪步到了门口,司机立刻给她开门:“夫人。”
这声夫人听着好不刺耳,心里的苦涩只能独自往肚子咽,她不能在爸爸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伤心和委屈,否则,她将会后悔终生的。
因为苏清还一息尚存,苏夜也不能惹怒了他,于是表面上同郁小北维持着和平的夫妻关系。但是每晚熄了灯,他都会移步到书房,根本不愿意和她呆在同一个地方。
整晚整晚,郁小北都望着漆黑的天花板,睡在偌大的双人床上,感受着被漠视的滋味。
苏莫不仅伤了她的心,还毁了她的婚姻,以及她漫长的未来。对于苏夜,也不是不恨,如果他肯仔细查看她的异样,而不是立马断定是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也许他们之间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隔阂!
他以为,看到的就一定是原本的真相么?
她愤懑不已,于是也冷脸不理他,两人除了在苏清面前做足样子外,其余时间都是相顾无言。
秋天很快过去了,当第一朵雪花飘落在大地上的时候,苏清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郁小北长久地跪在他的墓地前,跪倒膝盖都失了知觉也依然不起,她在用心记住他的笑容,他的声音,他的所有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