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九月将装满了水的木桶众井中提了出来,虽然没有参与那几个侍女的闲聊,但也能听得出来,楼晏的母亲良贵妃是个绝对冰雪聪明的女子,不争不抢不代表良贵妃满足于现状,也不代表她天性天薄。
反而,这贵妃与皇后本来就只差一级,在后宫中应该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谓高处不胜寒,站在至高点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既然是护国公的长女,入了宫后便已是贵妃之尊,几十年来的所做所为都不过只是图一个平静和乐,这样一个看似有着一颗平常心,却实则看透一切十分睿智内敛的女子,其实是让人佩服的。
楼晏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母亲,所以才会这般的谦谦君子,涵养气质具佳,万物波澜藏于心中,不急不躁却又对事事都运筹帷幄吧。
“阿九,你怎么不说话呀?”
见九月只提着水桶在一旁听着,却不说话,那几个正在聊天的侍女便回头看向了她:“咱们可不是在说谁的坏话,只是在说良贵妃生病的事儿呢,话说王爷这几日会在宫里住下,你应该也能清闲几天了吧?”
九月用眼神瞄了瞄自己手中的水桶:“你们看我像是清闲的样子吗?”
那几个侍女顿时忽然捂嘴乐了,笑了好半天才有一个多嘴的侍女说:“也不知道阿九你究竟是得罪了咱们王府里的谁,明明王爷待你是极好的,可偏偏这些本该是三五个侍女每天必作的打扫,都归给你一个人去做了,看你整天在议事殿和非离阁来来回回的打扫,我们想帮帮你都不敢,毕竟那两处都不是我们能随意进出的地方……”
这话中虽有几分酸意,却也是不乏善意,九月却当时就惊呆了,敢情自己这些天来每天要死要活的做的这些工作,竟然之前是每天有三五个侍女一起分工完成的!
他娘的!
她骤然一把将抹布甩进了水里,却是在那些侍女都因为她像是在发脾气而愣住的时候,想了想,又弯下身将水桶提了起来,二话不说的转身便走向议事殿。
照例将议事殿都擦拭了一遍后,再又拎着清水去了非离阁。
不能说她这心里没有火气,这么多天以来,她每天因为这些工作而最后累到天刚刚擦黑就又困又累的不行,洗过澡躺下后只翻看了两页书就睡着了,不过这苏九月的身体之前一直很虚弱,风一吹就倒似的,经过之前经历的一些事情,已经被风吹雨打的反而健康了许多,再又因为这些天每天从早到晚的干活,觉得这气也顺了,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手上也有劲儿了,比吃盖中盖还顶用。
更也正是因为这几天太累,她实在没心思去考虑其他事情,什么承封的腿伤,什么安王府楼辞远,什么丞相府的都被她忘在了脑后。
既然楼晏从今天开始会在宫里住几日,她便打算今天将非离阁打扫过后,直接先溜出去几天,把该办的正事都办了。
可是一走进非离阁,一边擦拭着每天都很干净的地面,九月一边想着最近这两天她似乎都没怎么见过楼晏,她这趟离开王府后,若是以后都不打算回来了,这个楼十六会不会想自己?
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似乎是想多了,可却还是蹲在非离阁里发了一下午的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