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娇小的身躯坐在竹制的藤椅上难安的很。
尚飞舞想开口,却发现对方一点反转的余地都没留给自己。
她只能讲水盈盈的大眼望向身旁握住她手的人,陆一游。
陆一游轻吸一口气,面部的微表情很是耐人寻味。
他出乎意料的拍了拍手掌,连连叫好,“好一出喜结连理的大戏,好一个爱父心切的女儿。”
陆一游起身,以一种咄咄逼人的姿势向尚飞歌走去,气场强到周围的人全部屏息。
陆山河看着他的背影轻喝一句,“一游!”
是一声抑扬顿挫的喝止。
陆一游并没有理陆爷爷的叫唤声,盯着尚飞歌看了半晌,“如果我说,这场手术一定要做的话,你们又会用什么办法阻止我呢?”
他瞟了一眼心神不宁的程曼娇,“妈,这时候您可不能露出这种胆怯的眼神啊,要用更加有力的陈词来说服我啊!”
程曼娇被这声“妈”叫的三魂失了七魄。
尚飞歌佯装强势,趁着最后一丝底气说道,“你懂什么?如今躺在病床上的不是你的爸爸,你有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资格,说一定要做手术?”
陆一游轻笑了开来,“有趣,我是尚飞舞的法定丈夫,她的爸爸怎么就不是我的爸爸了?”
他柔情的看了一眼依旧气的发抖的尚飞舞,接着说道:“据我所知,自从尚耀龙躺下之后,你去看她的次数不超过三次吧?”
一句话把打亲情牌的尚飞歌堵得死死的。
今天本来是喜庆欢聚的日子,陆山河的晴朗心情也因为眼前的事情变得有些烦闷的起来。
陆一游对待爷爷一向细心,把尚飞歌堵死却让爷爷面露难色,得不偿失。
现在的局势就是,程曼娇母女勾搭上了陆式的大股东乔衷,又怀上了乔家的香火,这乔衷自然是顾不得那么多,肯定要顺着她们母女俩。
而陆山河,挨着是乔衷这个面子,对这件事情也很头痛。
现在支持手术的是自己的孙子,这A市能阻止陆一游的,恐怕也只有路山河了。
“一游啊,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奉行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吧?”
少数服从多数,就是尚飞舞服从程曼娇,尚飞歌,以及乔衷一行人。
程曼娇的嘴角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的上扬了一下。
而尚飞舞,只感觉浑身发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面听到的事实。
荒唐,实在是荒唐。
她几乎是含着眼泪在呼喊,“陆爷爷!”
“陆爷爷,这场手术是势在必得的,医生方面都跟我交代过了,爷爷!”
还未等陆山河做出回应,程曼娇就开口了,“飞舞!不要再胡闹了,你一个人一意孤行也是不行的。”
尚飞舞额头上的细汗冒了出来,好像她此刻成了众矢之的。
这感觉就像胸口堵了很多的秽物,却得硬生生的吞下去,恶心至极。
她起身,深吸一口气,努力隐藏住情绪,“对不起,我先走了。”
说完,她再也忍受不住的掉头就跑。
陆一游的眉心皱了一下,迅速的还原,看着她落寂又绝望的背影,忽然无比的心疼。
当年的自己好像也是这样,在许美云和陆双易的侵占下,踽踽独行,没有丝毫的发言权利。
单薄又无助。
他的心,好像在拉扯一样。
这是头一次他顶撞陆山河,“爷爷,我不知道您为什么变得如此的迂腐了!”
他给了陆山河一个失望的眼神,这陆山河则是谈了谈一口气,继续说道,“一游啊,还有A大苏副校长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陆一游不解的皱眉,“这件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
随即,他的目光锋利的挺在了苏馨的身上。
这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如此。”
他语气虽然平淡,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最是这种时候,他心里的报复欲望更加的膨胀。
陆山河大掌一挥,“行了,各位请回吧。”
刚说完,在座的人都悻悻然的起身,陆老爷子下了逐客令,谁也不敢多待一下。
待外人全都走了之后,陆山河才略有苦衷的开了口,“一游啊,梁家跟乔家,是并称陆式的两大股东,况且他们要求的事情都是一些小事嘛,就顺着他们吧。”
陆一游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心里却暗自的有了计划,他点头,“爷爷,抱歉,今天这场午宴闹得不欢而散。”
陆山河摇摇头,话外有话的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