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果然在他的右臂上看到了锚叉与骷髅交织的图案。
“是海窟帮的人,海里混饭吃的盐蝙蝠,怎么也开始做起了淡水生意,连祖宗立下的规矩都不顾了。”
杨大夫喃喃自语着,见我有些奇怪的看着她,连忙闭上了嘴。
爷爷从小就教我关于水上的各种切口暗语,所以她这话我还是能听得懂的,所谓的盐蝙蝠,指的是专门在海上寻找沉船海墓的同行,因为海水是咸的,所以我们都叫他们盐蝙蝠。
虽然同样是吃水上饭,但是,海上的情形,却和我们运河上有着本质的区别,不管水文,还是水的密度,水压,甚至水下的地形,生物种类,都有着极大的区别,说是隔行如隔山,一点也不过分。
所以,虽然做的是相同的事情,可是,盐蝙蝠和我们其实是两种人,再加上地盘的意识,他们绝少会到浅水中来找饭吃。
“你也是吃水上饭的水耗子?”
那些船员,显然都没见过这种水漂子,都躲的远远的,眼见四下无人,我压低了声音对杨大夫问道。
“知道这人是怎么死的吗。”
杨大夫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在和我说着关于尸体的事情。
“是被吓死的,不对,他的身体里似乎有东西,把你的七寸夺准备好。”
杨大夫对我高声的吩咐着,我连忙把小刀叫过来,让他去把锚叉给我取来,将叉杆拆解后,单独握着两根七寸夺在手中,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那尸体。
杨大夫从自己身边的药箱里取出一两根手指头粗细的香,点燃后放在了尸体的鼻孔处,味道很怪,有着一股艾草呛人的味道。
不过一会的功夫,我就看到那人的鼻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杨大夫把香交入单手,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对她点了点头,手中锚叉握的更紧,转眼之间,两道黑影就从鼻孔中钻了出来。
我早就准备好了,手中的锚叉没有任何偏差的打在了那两个东西身上,两个东西立刻趴在地上卷曲着身体不再动弹。
那是两条足有两寸多长的大蜈蚣,浑身鲜红透亮,即便被七寸夺打中,依旧在甲板上不甘的蠕动着。
杨大夫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镊子和手术刀,熟练的用镊子夹起蜈蚣的中间,雪白的小手,用手术刀在蜈蚣背后一阵忙活,从其中剔出一根和保险丝差不多粗细的红铜的铜丝出来。
“控虫丝?那些机关高手布置在墓穴和墓前阵中,用来控制虫类的机关零件?”
这种信息在我脑海中,和之前关于红藕的记忆一样,都让我不知道他们的来源,仔细的想想,突然就莫名的想到了一本厚厚的书籍,也不知道被什么人烧了,上面烧着熊熊的烈焰。
“你也知道控虫丝?”
杨大夫有些差异的看着我。
“对于机关高手而言,墓中的一草一木,花鸟虫鱼,都有可能成为杀人的利器,为了防范盗墓贼进入墓中,那些机关大师,可以说是费劲了心力。”
我对杨大夫解释着。
“不过,咱们吃的本身也不是盗墓贼那碗饭,所以只要避开机关即可,用不着进入墓穴,自然也就不用太担心遭了那些家伙的毒手。”
“那你就真的错了,水里真正值钱的东西,恰恰就是这些龙穴,能够进行水葬的,有几个不是王公贵族,没有雄厚的财力,光是水流倒灌,就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了,那些古人想法与咱们不同,不仅要生前荣宠,更要身后光耀,有几个愿意死后被水流灌墓的。”
杨大夫颇有些生气的对我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