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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里涌起一阵刀绞般地疼痛,今天是我的生日,却没人祝我生日快乐,今天是我本以为有生以来最幸福快乐的一天,却让我如此落魄如此忧伤如此凄凉。
在这段时间里,我多次试图让自己忘掉那过去,不停告诉自己说不愛了,说不想了,说忘记了,说放弃了;可是,人的记忆总是那么的脆弱。往往一杯酒,一首歌,一个路口;就会勾起曾经的记忆,犹如海市蜃楼一般浮现在眼前。看到了冬儿的笑,冬儿的泪;看到了我的错,我的坏,我的醉;也曾看到我们牵手,彼此承诺过的幸福誓言……
人生啊……
鸭绿江之行结束后,我继续流浪,到了北方滨海城市星海。这时,身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我开始考虑一个现实的问题……生存。
人最大的痛苦就是心灵没有归属,不管你知不知觉,承不承认。
此时,我就是这样。
既然我没有打算在这个城市长期停留,那么,找什么样的工作也就无所谓了。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发行公司做发行员。
我毫不犹豫地填写了应聘人员表格,姓名:易克;学历:高中;工作经历:无业游民……
我和厦门大学那位易中天教授同姓不同名,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他一直是我引以为豪的本家人,我对他很欣赏,甚至曾经想给自己改名叫易中地,只是因为冬儿的强烈抗议抵制而作罢。
在填学历的时候,我刻意隐瞒了自己大学本科毕业的事实,这样看起来和自己从事的工作也算匹配。
填完表,一个20多岁的俊秀女孩笑吟吟地过来:“你好,易克,欢迎你加入我们的队伍,我叫云朵,市中发行站的站长,从明天起,你就到我们站里工作。”
女孩一笑脸上就出现两个酒窝,显得很是可爱。
“云站长好。”
“嘻嘻……”云朵笑得更加好看了,两边的酒窝也更深了:“别叫我站长,叫我名字好了,或者叫我小云!”
我没有说话,想笑一下,可是终究没有笑出来。
云朵把一个袋子递给我:“易克,这是你的工作服,里面有张纸条,是我给你写的发行站的地址,明天早上5点准时上班。”
云朵看起来很文柔,但是讲起话来却是快人快语,显得很干练。
我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下,里面是一件红色的马甲,还有一顶红色的太阳帽,这就是我明天上班要穿的工作服了。从明天开始,我这个昔日开着高级轿车牛逼哄哄的落魄老板就要骑着自行车,穿着红马甲,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开始穿街走巷投递报纸了。
巨大的反差让我的心里涌起一阵酸楚和悲凉,但是,现实面前,我只能接受这一切。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我必须要相信这一点。
我随手戴上太阳帽,冲云朵点了点头:“云站长,没事了,我走了。”
我决定还是称呼云朵叫站长,虽然她比我小,但是,毕竟,她是我的上级。
云朵冲我笑了下,点点头,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我转身正要走,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门口停住,一个穿白色职业套裙黑色丝袜的女人下了车。
我定睛一看,额滴神,这不是在鸭绿江游船上被自己非礼的那位神仙美女吗?她怎么出现在这里?
这时,背后传来云朵的声音:“秋总来了。”
我闻听浑身一震,震得有些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