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升为嫔,天壤之别,自然不再是一路人,自知攀结不上。所以便自动疏离了。”素贵妃语音轻颤,极力解释道。
鹤泰眯了眯眼,冷笑一声,“你攀交不上,那柔贵妃呢?贵妃不比嫔更高吗?为何你跟她就没有断了来往。听说她生子时分,娘娘衣不解带的在旁照应,直到出了月子。”
素贵妃闻言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听谁说的?你……”
她嘴唇抿了抿,动了动,却欲言又止。她惊恐的发现,鹤泰也许并不是一无所知,相反的可能还已经知道些什么了,才来找自己证实的。他该不会是知道了那件事吧?这个想法令她惊出一身冷汗。
鹤泰见她面露挣扎,心里的预感愈发加重,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不说,只是有所顾忌。
自己说的这些也是从前听宫里的老嬷嬷无意中说出来的,本来都是无用的废话。扒高踩低最平常不过的事,柔贵妃位份高,低份位的女子去巴结也是正常的。可现在素贵妃竟然说自己不愿意攀结高位,所以与她们二人来往少了,分明是说假话。鹤泰才拿这事出来堵她的嘴,没想到素贵妃反应如此之大。鹤泰更觉得蹊跷,素贵妃一定是刻意在隐藏。
过犹不及,鹤泰不想表现的太急切了。虽然他非常想知道,立刻想知道。可还是耐着性子,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与之周旋,因为他深知,逼迫出来的可能是假话,只有她自愿说的才可能是真话。
“听谁说的不重要,本王来的本意只是想知道荣嫔的事,却无意中说到这些,惹娘娘不悦了。娘娘若是不愿说就算了,本王也能理解。当年娘娘位份低,对柔贵妃卑躬屈膝的示弱与示好也是无奈之举,现在不愿意再回想提及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也是自然而然的。虽然如今娘娘也早已是贵妃,可终究还是不如柔贵妃,毕竟现在娘娘的处境到了这般田地,不愿卷入任何是非,怕引火烧身也是正常,是本王考虑不周,让娘娘为难了。”鹤泰一副理解的样子。
试问换做任何人,也是都不愿意别人说起自己曾经低三下四的事情,说起自己曾经的不光彩。更何况现在境地更差,还是比不上自己曾经巴结献媚过的人。怎能不戳人心窝子。不让人难受。
而鹤泰就是要让她难受,就是要戳她心窝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激将她说出正常情况下不愿说的话。
“本宫如今的处境怎么了?怎么就不如柔贵妃了?若不是本宫被人陷害至此,她柔贵妃在本宫面前也休想占到上风。”素贵妃果然暴跳如雷。
鹤泰的话像是燃起了她心里的怒火,声音也陡然高了起来。“别以为现在本宫沦为阶下囚就会害怕什么,本宫什么也不怕。本宫才不怕她们。以前本宫是巴结过她,那又怎么了?我什么都没有,除了与她为伍没有别的出路!现在已然如此,本宫没什么好怕的。本宫早就不怕她们了,反而是她们对本宫有所畏惧。”素贵妃说到最后,竟显出得意之色。
她突然变得如此激动,鹤泰反而觉得莫名其妙,他的本意虽然就是要用激将法,激起素贵妃心内的不服与不甘,不过他觉得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吧?能令她极为不悦倒是会的,可怎么就像触及了关键一般。能令她这么失态?
这激将法的作用倒是大的出乎意料了。
“贵妃娘娘说不怕谁?”鹤泰疑惑道。
“你说,你到底知道多少?你想问荣嫔的什么事?”素贵妃答非所问。
鹤泰被问住了,知道多少,素贵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可若说什么都不知道,那她会觉得随便说什么来诓骗自己都无妨了?
“本王所知甚少,否则也不会来找娘娘了。本王就想知道母妃生前在宫里的事,望娘娘将所知道的所有事,不管是亲身经历的,还是听来的,都可以。比如说柔贵妃为什么与荣嫔有嫌隙,为什么要经常借故找茬处罚荣嫔?”
其实鹤泰并不能确定柔贵妃与自己母妃有嫌隙,有恩怨,也不能确认她经常罚荣嫔,可他却并不用疑问句,而用了肯定句。没有问有没有这回事,而是问为什么柔贵妃这么做。只是为了诈她一下而已。就是要让素贵妃觉得自己已经确定了一些事,而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素贵妃听他这么一说,明显的又惊了一下,“想不到晋王连这些都知道?”
“无论如何没有娘娘知道的多。”鹤泰面无表情。
素贵妃突然就笑起来,“你不用在本宫面前绕弯子了。是非!本宫现在沦落至此,还怕卷入什么是非?”她笑的放肆极了,忽而停下冷幽着声道,“你不就是想知道荣嫔是怎么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