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越国剑客们依旧和阿青比剑,以求揣摩领悟一些用剑技法。
那个范蠡仍旧在一旁看着,他作为越国大夫,二把手,本该公务繁忙才对,竟然天天在此,看来这人对此时很关注啊。
孙然和众剑客到达的时候,正听到阿青和范蠡说话。
这两人说话很有意思。
“范蠡,这些用剑的都太笨了,这么多天,一直没多大长进。”
“那更要阿青多多教导了。”
“唉,这真没意思,还不如去放羊哩。”
“下午我就陪你去牧羊,昨天的故事接着讲。”
“那真好。”
孙然耳朵灵光,远没到剑阁就听到了,从语气上看,阿青的话中带着撒娇的味道,就像是个情窦初生的小妹妹。范蠡是越国大夫,声音很温和耐心,像是宠溺小妹的大哥,似近实远,若即若离,实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听闻范蠡这人和被送往吴王夫差的越国第一美女西施有过一段情史。这么看来,阿青这情意恐怕是要落空了。
思索间,剑客们已经到了剑阁,按照惯例,依旧是地位高的锦衣剑客上前挑战,麻衣剑客在外观看。
没想到阿青却改了规矩,一眼看到孙然所在,指着他对范蠡道:“大哥,总不能都是这些人,后面这些剑客也来试试吧?”
范蠡微笑点头:“好。”
于是麻衣剑客上前。
第一个剑客上,他一出剑,只见绿影一闪,手中剑就落地,比锦衣剑客更加不堪,引得众人一阵摇头,议论纷纷。
“无名之辈,果然不堪大用。”
“无家学可继,练成这样其实已经不错了。”
麻衣剑客们都是低着头,大觉羞愧,尤其是被击败的那个,脸色通红,身体微微颤抖,大有自刎谢罪的模样。
范蠡看情况不对,立刻高声道:“此为切磋求技,胜败乃寻常之事,不必太过在意。”
大夫发言,众剑客停静下来。
阿青抬起竹杖点向孙然,说道:“下个你来。”
孙然执剑而出。
既然已经决定插手,孙然就不再避事,他决定混入其中,卷入因果漩涡,刺激对手出招对付他,以求得更多线索。
他身形挺拔,眼神明亮,长一双剑眉凤目,虽着麻衣而无丝毫卑态,原本混在剑客之中,还瞧不出区别,此时走出来,立刻就显出大大的不同来。
范蠡忍不住赞道:“壮士何名?”
“易离。”
“好名字。来人献酒一杯。”范蠡吩咐道。
孙然抱剑谢过,接过仆从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拔剑出鞘,对阿青道:“利剑不长眼,青姑娘小心了。”
这话又引得一片哗然。
他们都比了好多天了,没人可过三招,这小子竟然还想伤人,怎么狂妄成这个样子。之前范大夫敬酒就不说了,现在还叫人小心,他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有人就忍不住,是为首的锦衣剑客,他家学渊源,剑技算是最强的一位,直接骂:“匹夫!”
“稍后若是顷刻落败,看他如何收场!”
“少年有血勇而无静智,要吃大亏。”
对这些话,坐在上首的范蠡没发表意见,他端着青铜酒杯,微笑着看着这一切,尤其是看着孙然的反应。
孙然无视嘈杂之音,也在观察。
他看阿青,也看范蠡。
他能感觉到,这个姓范的心机深沉无比,但外在的表现却是真诚自然,让人如沐春风。本来这本事并不算特殊,许多高官都能做到这一点。
但难就难在,这个范蠡却能骗过感知无比敏锐的阿青,甚至能引发对方心中情意,这就非常不简单了。
悄然之间,孙然就将这个家伙也打入了需要考察和提防的目标之中。
阿青虽然剑术绝顶,但心机纯然,浑然不觉其中的隐秘机锋,竹杖挥了挥,笑道:“我用惯了这个,你尽管出手便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