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数笔架上的笔玩,用手戳了一根又一根,看它们在笔架上荡来荡去。
朱修文看见她,有点惊讶:“你不是去别的车上了么?”
白瑶华起身行礼,闷声回答:“没车了,他们又不许民女去和侍女们坐。”
“你怎能和侍女挤在一辆车上?”朱修文皱了皱眉头,但想想白瑶华的初衷是为了不打扰他休息,便没有再多说。
看来离开这辆车是没戏了,那只能等到梁国后再说了。白瑶华暂且抛开烦恼,问朱修文道:“王爷,咱们还要多久,才能到梁国都城?”
朱修文走到桌前坐下,道:“咱们已经在梁国境内了,快则两天,慢者三天,一定会到。”
白瑶华转头朝车窗外看去,道旁枯树黄草,一片荒芜,鲜有人烟。她突然想起那个梁国小姑娘来,问道:“王爷,那个早点摊的梁国摊主,是刺客么?”
“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问题。”朱修文端起一盏茶,淡淡地道,“本王不会再让你置于危险之中。”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即便有刺客,目标也是他,又不是她。再说她被山匪劫持,只是个意外,他不必介怀的。白瑶华看了看他的神色,换了话题:“王爷,梁国人的口味,和咱们华朝差不多么?”
朱修文摇了摇头:“梁国菜,食材稀奇古怪,调料也稀奇古怪,大多咱们都吃不来。”
如此说来,她打算在梁国赚一笔的愿望,落空了?白瑶华很有些失望,但又不甘心:“王爷,那旅居梁国的华朝人多吗?”
朱修文没有回答她,而是抬起下巴,指了指窗外:“你自己看看。”
他们的车队,正途径一处村落,村落的面积看起来不小,但全是茅草屋,没有一间是完好的,村民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一看就正在忍饥挨饿,没有吃饱过。
他们这一路走来,也曾路过华朝的村落,条件比这个好多了。白瑶华明白了,梁国很穷,富足的华朝人,是不太可能远离家乡,跑到这里来住的。
所以,她想要赚梁国华朝人的钱的愿望,也落空了?白瑶华这下不是失望,而是沮丧了。
马上就过年了,京城里肯定物价飞涨,她留下的那点钱,不知够不够养活那些奴仆。还有她自己,仅有的一点银子,付了诊费,现在是真正的身无分文了。
她自来到华朝,就是白家的大小姐,还真没有因为银子犯过难,这是头一回。
要不,让朱修文给她付点工钱?算了,这话她开不了口。朱修文都救她两回了,她给他做饭是应该的,哪好意思要钱。
钱哪钱,她该怎么办呢?要是回京后,她的那些奴仆都饿死了,她岂不是要愧疚一辈子?白瑶华一手撑头,一手敲桌子,有点心烦意燥。
她把桌子敲出了声儿,朱修文很是不满:“你这是做什么?很闲么?去给本王把梁国的地图取来。”
白瑶华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到书架上翻了一会儿,找到梁国的地图,拿来展开,摊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