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修文的眉头皱地更深了:“你见她做过?”
“奴婢没见过。”李德全肯定地摇了摇头。
朱修文敲了敲车窗,果断地道:“待会儿无论她做出什么来,你们都要一口咬定,那就是酥黄独,正宗的酥黄独。”
对啊,酥黄独都绝迹几十年了,有谁见过?白瑶华会不会做,还不是由着他们说!而且他们来自京城,说的话最有说服力了!李德全很快领会了朱修文的意图,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王爷英明!”
绿柳耳朵灵,听见了朱修文的话,替白瑶华感动了好一阵,心想待会儿一定要把这事儿告诉白瑶华去。
尽管葛三一伙还在,但早点摊前还是重新聚满了人,而且旁边摊位的客人,也在渐渐朝这边靠拢,都想看看白瑶华是如何做酥黄独的。
好在白瑶华是见过大场面的,尽管现场拥挤嘈杂,依旧沉静如水,有条不紊。
她就着摊位上的一锅滚水,蒸上了芋头,与此同时,将榧子和杏仁研磨成碎粒,加入盐、糖等物,调成了一碗酱,再用这酱和面,做成了一碗酱糊糊。
芋头蒸好,梁国小姑娘主动打下手,帮她盛了起来。白瑶华谢过她,操刀切片,裹上酱糊糊,丢入油锅,很快炸成了金黄的芋头片。
“这便是酥黄独了。”白瑶华把盛满芋头片的盘子,朝灶台上一搁,冲葛三扬了扬下巴。
从白瑶华索要芋头起,葛三就没有作声,此时见她把炸芋头片端出来,更是一声不吭了,还是他同伙撞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大声地道:“你说这是酥黄独,就是酥黄独?”
白瑶华笑了起来:“我听着你这话,怎么这么没有底气呢?啊,让我来猜猜。酥黄独正是用芋头做的,对不对?酥黄独正是用油炸的,对不对?这东西就算绝迹了几十年,但总有蛛丝马迹流传下来,你对酥黄独,并非一无所知,对不对?”
葛三听了她这话,口气更虚了:“是又怎样?炸芋头片我也会做,难道也是酥黄独?”
“你尝尝再说。”白瑶华把盘子朝前推了推。
葛三当真夹起一片,塞进了嘴里。他寻思着,不管这东西好不好吃,他都要狠狠地批驳一番,让白瑶华下不来台。
然而还没等他发表意见,白瑶华已经招呼众人都来尝了。
这一尝之下,叫好声响成了一片。
“芋头片我也会炸,但这面糊糊的做法,一看就是绝技,不然哪有这么香!”
“你们看,里面的芋头还是雪白雪白的,敢情那诗里写的雪,指的就是这芋头片?”
“甭管这是不是酥黄独,这位姑娘的厨艺都高深得很哪,这芋头片的火候,竟是半分不差,外酥里嫩哪!”
葛三听着这些赞誉,愈发心虚,但他怎肯在外乡人面前输了阵势,当即把手一挥,指使着同伙就要砸摊位:“炸得再好吃,也不是酥黄独!你们一个外县人,一个外国人,居然想在老子的地盘上耍花招,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