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白瑶华知道他是好心,但依旧忍不住地烦躁。他不是一向很有风度么,今次怎么这样不体谅人?她肯定是有难言之隐,才拒绝他跟随的,他为何非要来呢?白凤娇的那些丑事,还有包氏的丑恶嘴脸,她是真的不想让人看见!
有兰陵王关注,多么荣耀的事情,即便只为虚荣心,也足够让人膨胀一阵子,但她消受不起,她高兴不起来。一个朝夕不保,命运缥缈的人,是没有资格谈论任何事情的。
白瑶华想着想着,前所未有地消沉,垂着头,缩着肩,蜷成了一团。
朱修文拿起小桌上的茶壶,亲手倒了一盏茶,但只看了一眼,便嫌弃道:“怎么是红枣的!”
他顺手把茶杯递给白瑶华:“赏你了,别浪费。”
白瑶华只得抬起头来,谢了赏,去接红枣茶。
茶杯很暖,红枣茶很甜,她捂在手里,慢慢地喝着,心情似乎好了一点,脑子也重新活络了起来。
待会儿,待会儿到了白虎桥,先让绿柳进去通报,任包氏再跋扈,听到兰陵王的名号,应该就不会乱来了。白凤娇未婚先孕是丑事,想必她也不想闹开。
瞧,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方法,也许她根本不必苦恼。白瑶华发现自己很有阿Q的潜质,笑了一笑,将红枣茶一饮而尽。
途径菜市,白瑶华想起她被祝季同挟持,神色微黯,不过再想想他并没有落到什么好处,又释然了。
绕过菜市口,穿过一条大街,白虎桥到了。
朱修文一路无话,直到马车在院门口停下,方才出声道:“你去吧。”
恩?他不下车?早说嘛,害她胡思乱想了半天。白瑶华的心情,犹如雨后初霁,扬起头来,冲他笑了一笑。
她的容貌,本就是百里挑一,这会儿展露笑容,如牡丹盛开,似春风忽来,朱修文微微出神,赶紧把目光移开了。
绿柳上车,给朱修文行过礼,背起了白瑶华。
朱修文靠到迎枕上,道:“真不知道你回来能做什么,你能说话么?”
她不需要做什么,让包氏赶紧把白凤娇带走就行。她不能说话,绿柳不是还有鞭子么。白瑶华转过头,冲他又笑了笑,表示谢意,然后拍拍绿柳的肩膀,让她背着自己朝屋里去了。
形势比她想象得还要糟糕,绿柳的脚刚刚踏进门,包氏就一巴掌呼了过来,幸亏绿柳有功夫在身,即便背着白瑶华,还是闪开了。
看来她拒绝朱修文相陪,是正确的,不然这一幕让他看见,真够丢脸的!包氏母女两个都一样,在老太太面前装好人,只要老太太不在跟前,马上就原形毕露了。
白瑶华拍了拍绿柳的胳膊,绿柳会意,绕过包氏,把她放到椅子上,然后腾出手,把鞭子从袖子里抽了出来。
包氏一见鞭子,更是火冒三丈:“你在京城,就是指使刁奴,用这条鞭子吓唬凤娇的?”
白瑶华朝厅里看了一圈,没有见着白钊,大概是陪白迆去了。她这会儿没法说话,也懒得同包氏废话,直接对绿柳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