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少好事,而是他做了多少坏事。她对朱修文,大抵便是如此。尽管他帮她的也不少,但只要想起他那古怪别扭的性子,白瑶华就连谈论的兴趣都没有了。
她沉默了下来,绿柳却是打开了话匣子,讲得是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兰陵王的学问,圣上不知夸过多少次,就连历届的状元都比不上他。兰陵王还擅骑射,百步穿杨算什么,他光靠耳朵,就能听出箭矢的方向和力度!兰陵王还自幼习武,丝毫没有因为是王爷,就娇生惯养,一身基本功不知有多扎实……”
又是一个兰陵王的仰慕者?她在家里,每天听白双依讲,出了门,还得听绿柳讲?真是够够的了!白瑶华换了个坐的姿势,打断了绿柳的话:“我承认,兰陵王是挺优秀,不过你觉得,他性格如何?”
“性格?当然是一等一的好了!”绿柳毫不犹豫地道,“兰陵王从来宽以待人,严以待己,无论品德还是脾气,都是上佳的。他只是性子有些内向,平时不大爱说话罢了。”
脾气上佳?性子内向,还不大爱说话?她说的是谁?这绝对不是朱修文!怪不得李德全说这丫鬟不对,原来不光毒舌,而且看人的眼光也有问题。白瑶华揪了揪车帘上的流苏须子,决定再也不和绿柳谈论任何有关朱修文的话题了。
马车走了一段下坡路,慢慢地停了下来。这是一段僻静的小路,路旁有一座小小的四合院,敞着院门。
院门前,站着个穿夹袄的中年男子,迎向正下马车的白迆,同他说了几句,自行离去。
白迆走到白瑶华车前,喊她下车:“瑶华,到了,就是这里。”
绿柳早已下车,此时听见他的话,马上跑到车门前,扶住了她的手,并吩咐秀芽:“赶紧去屋子里看看,地有没有扫,家具有没有擦,如果有茶壶水杯什么的,只要不是新的,就全给我扔了,咱们小姐,可不用别人使过的脏东西。”
秀芽之前见识了她的威风,半个字都不敢反驳,见白瑶华并无异议,就赶紧跑着去了。
绿柳扶着白瑶华,慢慢地朝里走,道:“小姐,奴婢听李公公讲过了,您在家里过得很辛苦,您放心,现在有了奴婢,什么事都不用您操心,您就放心歇着吧,有什么吩咐,跟奴婢讲一声便是。”
李德全跟她讲,她在白家过得很辛苦?真没想到,她在李公公的眼里是这样的;更没想到,怜惜她的,不是自己的家人,而是非亲非故的李公公。
白瑶华万般感慨,但还是不忘提醒绿柳:“虽然你只认我一个人,但大少爷和三小姐和我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对京城比我们熟,若有什么事,可得都提醒着点,不能不管他们。”
“那是自然,就算小姐不吩咐,奴婢也不会不管他们。”绿柳很干脆地道,“奴婢不但得管他们,而且还得用心地管,免得他们行事不小心,连累了小姐呢!”
白瑶华自来到华朝,已经习惯了为他人遮风避雨,这冷不丁来了个为她操心的人,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