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华听出了话外之音,奇道:“王爷没输?”
朱修文唇角一翘,并不作答,袍袖一甩,转身走了。
他这种长相,即便只是翘翘唇角,都能生出魅惑之感来,只可惜态度太拽,让白瑶华只想撇嘴。
祝鹤轩看看朱修文远去的背影,替他回答了白瑶华,化解了她的尴尬:“王爷押的是白二少爷赢,赚了一大笔,白大小姐不必……”
他本来想说白大小姐不必担心,但还没说完,就见白瑶华露出了无比失望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他居然押的是白迟赢。”白瑶华遗憾地道。
他当然押白迟赢了,他连鲥鱼都千里迢迢地运来了……祝鹤轩笑了一笑:“王爷向来眼光独到,嗅觉敏锐,虽然很少下注,却从来没有输过。”
他就算好成一朵花,她也只记得他的坏脾气。白瑶华望了望天,不说话。
祝鹤轩忍不住又笑了:“白大小姐可曾下注?应该也赚了不少吧?”
白瑶华笑道:“我本钱少,不值一提,倒是不知祝公子押的是什么?”
“你说呢?”祝鹤轩笑着朝她挥挥手,登上了马车。
白瑶华想着下注赚的银子,其实也挺激动,忙忙地上车,回家去了。
奢华舒适的马车上,两只蒲团,一盘残棋,朱修文与祝鹤轩对坐,斗得正酣。
朱修文望着棋盘,浓眉锁起,说得却是与下棋毫不相干的事:“跟着你出门,连马都没法骑,只能坐车,真是憋闷。”
祝鹤轩从棋罐里摸出一枚黑子,上下抛着:“放心,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很久了。”
“哦?”朱修文拿起一枚白子,落到了棋盘上,“你对白瑶华的厨艺很有信心?”
啪地一声,祝鹤轩手一顿,棋子落地:“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认为它是什么意思,它就是什么意思。”朱修文依旧看着棋盘,连眼皮都没抬。
祝鹤轩望着地上的棋子,许久方才弯腰,把它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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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瓦肆,梁家棚。
棚内的观众皆已散去,偌大的戏台上,也只剩下了覃三元和祝季同。
覃三元长相不差,一双眼睛却生得极凶,此时暴躁起来,显得很是吓人:“祝九少,你刚才是什么意思?这个局,不是你布下的么,怎么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附和起白大小姐来了?”
祝季同面色沉郁,一言不发。他现在是白瑶华的“倾慕者”,白瑶华当众问他,他能不附和么?他压根就没想到,白瑶华会出现在梁家棚,她和包氏母子三人,不是势同水火么?今日怎会如此维护白迟?
他碰上的白瑶华,和祝家打探到的白瑶华,完全就是两个人,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算了,他现在没功夫去想这么多,如今白迟赢了,他没了拿捏他的把柄,该如何去让白瑶华在自在园出丑?
祝季同既堵心,且烦恼,不顾覃三元依旧暴跳如雷,低着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