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才明白祝季同的意思。可是让祝季同去勾引白瑶华,是她的主意,此时她不好自己打自己的脸,只得道:“让她做又如何,她能做好吗?”
“是,她做不好,所以刚才让我教她了,当着白迆和白迟的面。”祝季同依旧是一副嘲讽的面容。
“她让你教,你就教了?!”尤氏气得恨不能扇他一耳光。
“我能不教吗?”祝季同脸上的讥讽之色愈浓,“我是谁?我是关心她,爱护她,处心积虑讨好她的祝九少,我要是不教她,怎能体现出我的好呢?”
尤氏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心里很不舒服:“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怨娘吗?可是这件事情,你自己也是愿意的。”
“不是,我没怨您。”祝季同缓缓摇头,“我是在怨我自己,居然相信了您的话,以为白大小姐是根木头,而今却恰让这根木头变成了利刺,狠狠地戳了我一下。”
尤氏想想白瑶华的所为,心里也气得慌,但她还是按捺下来,耐心地劝解祝季同:“她小姑娘家家,兴许是故意想看着你生气,其实她做了鲫鱼肚儿羹又如何,难道还能比过你去?”
祝季同竟没有作声。
也是,白瑶华先有鸡茸雪蛤,后有被冒名顶替的桂花酥饼,可都是让兰陵王极为满意的菜品!谁能打包票,她做的鲫鱼肚儿羹,就一定不如祝季同?尤氏的心有点慌:“季同,要不你别做鲫鱼肚儿羹了,换一道菜吧。”
“换菜?换什么?”祝季同将手攥成拳头,朝书案上一捶,“人人都知道,鲫鱼肚儿羹是祝家的成名作,兰陵王初次到昙华府,如果我不做这道菜,却让白瑶华做了,别人会怎么想?”
会怎么想……会认为他们祝家,认了怂……尤氏自认为没法承担这样的后果,愈发焦急:“那怎么办?你必须也做鲫鱼肚儿羹了?万一……”
“没有万一。”祝季同刚才计较了半天,这时候却是干脆果断,“叫人去南瓦肆包一个棚,我要请白家的二少爷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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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拂晓,霜带凝露,伴着天边尚未落下的启明星,白瑶华起身梳妆,赶赴南叶集,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日上三竿时分,白迟方才姗姗来迟,还耷拉着眉毛,打着呵欠,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
汪总管看不下去,叹着气道:“二少爷,您这也太迟了,大小姐都练完三道菜了。”
“没关系。”白瑶华却是放下手里的活儿,朝白迟招手。
白迟走过去,摸了摸脑袋:“大姐,我想早起来着,可是……”
“无妨,不必解释。”白瑶华摇了摇头,语气温和,“白迟,我就你这么一个亲弟弟,你怎样都行,反正我立了功,自会分你一半,只有你出息了,才能光耀我们长房的门楣。”
“大姐,你说真的?”白迟似不敢相信白瑶华有这么宽厚,惊讶得张大了嘴。
“当然是真的。”白瑶华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有大姐在,你一切皆可随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但只一样,如果你要出门,必须先来告诉我一声,不然老太太问起来,我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