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方设法,把白家加了上去。”添香垂手作答,脸上有几分忧色,“大少爷,九少爷想要害白大小姐,兰陵王又有可能带她去京城,白大小姐前有狼,后有虎,处境堪忧哪。”
祝鹤轩捻着落叶的梗,缓缓地转动:“你说得对,虎狼太多,必须一劳永逸。”
一劳永逸?如何一劳永逸?就算他能聘白瑶华为厨娘,兰陵王一声要人,他还不是得给。添香正疑惑,祝鹤轩已然转身迈步:“取帖,备礼,去白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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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宅,怀安堂。
廖氏正同儿孙们商议自在园献菜的事情,丫鬟来报:“老太太,鲁国府的大公子来了,他想要单独见您。”
祝鹤轩上次来过,他的人,和他的礼一样,令人印象深刻。
廖氏不明白,祝鹤轩为何要单独见她,不过她没有多想,很快对白钊和白瑶华他们道:“正好事儿已经说完了,你们就先回去吧,瑶华记得多练练,有什么不懂的,赶紧去问二老爷和三老爷。”
白瑶华躬身应诺,行礼过后,随白钊他们一起,退出了怀安堂。
廖氏待他们离去,命人将祝鹤轩请了进来。
祝鹤轩似乎更瘦了,穿着一件窄身窄袖的胡服,依旧显得空空荡荡。他迈进门槛,面含着微笑,不疾不徐地走到罗汉床前,给廖氏行了晚辈礼。
廖氏听白迟讲了,祝鹤轩不但是鲁国府的长子,而且还是朝廷二品大员,哪敢受他的礼,赶忙站起身来:“祝公子,这使不得。”
祝鹤轩唇角含笑,微微躬身:“未着官服,不为朝臣,此处没有官宦和布衣,只有长者和晚辈,老太太不必拘束。”
都说大家子弟,身份越是尊贵,行事越是谦和,而今一见,果不其然。画虎难画骨,这番谦谦君子的作派,他们家的男丁们再怎么学,也学不来。廖氏突然觉得自己站起来,很有些小家子气,连忙重新坐好了。
碧纹端上茶来,祝季同隔着盖子,没有闻见桂花香,便没有端起来。他等丫鬟给廖氏也换过了热茶,开口道:“老太太,今日我来,是有事相求。”
他这样的身份,能有什么事求到白家来?廖氏认定这也是谦语,为免再次小家子气,干脆开起了玩笑:“祝公子有什么难处,尽管讲,只要老身能办到,一定答应你。”
“老太太肯定能办到,而且这件事,只有老太太能办到。”祝鹤轩双手搭在腿上,身体微微前倾,显得是那么地诚恳,“老太太,我想求娶白大小姐,还请老太太不要拒绝我。”
什,什么?!廖氏惊得连小家子气都顾不上了,猛地挺直了腰,但她看了祝鹤轩一会儿,又觉得是自己听岔了,慢慢地坐了回去:“祝公子说得是纳妾吧?”
“不,不是纳妾,我谨遵皇后娘娘教诲,此生只娶妻,不纳妾。”祝鹤轩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