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慨然(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花诗玮的眼睛已经睁开了,只是一眼,眸子中已经注满了热泪。龙雀先生将一切看在眼里,叹息一声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们手段狠毒,我们无能为力了……”罗迁眼睁睁看着花诗玮慢慢站了起来,这个时候,却怎么也无法开口,在要求她镇定。画面中,那个男子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换肾抽搐抖动,却不肯发出一声叫声。他心中暗赞:此人到也是个硬朗汉子,虽然身体孱弱,却能紧咬牙关。
花诗玮望向了石门,平静道:“帮我打开吧。”“隆隆隆……”石门升起,田顺儿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把钥匙。罗迁伸出手拉了一把,花诗玮轻轻摇了摇头,罗迁长叹一声,松开了手。
田顺儿帮她打开镣铐,一二三、到了第四个的时候,画面中的男人突然一仰头:“诗玮!”罗迁看到他的牙齿已经咬碎,满口献血,说话也有些含混不清了。便是他们这些男子,都觉得残忍,何况女子?花诗玮登时泪如雨下,尽管明明知道相公布会听到自己的呼唤,还是忍不住惨呼了一声:“相公!”
那男子扶着一旁的一棵小树,奋力站了起来:“诗玮,我知道你能听到。其实今天的局面你我早已经料到。还记得我曾经提醒过你,你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病情上,必定有人暗中窃夺你家族继承人的地位。可是当时你一门心思为我治病,不肯听我劝告。不过为了今天,我已经早有准备。”
那个小院子中,花月脸色一变,红衣女子也有警觉。飞身扑了过去,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花诗玮的相公猛然一把从自己的檀中穴中拔出那根红木刺,狠狠地刺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他全身的血液差不多都聚集在心脏中,心脏内的压强极大,这一下“噗”的一声空中喷出了一朵血泉,美丽的花朵溅出十几米,撒落在地上的碧草上。
“本松!”花诗玮一声惨呼,花容失色,身子一软瘫倒在石椅上。一只手兀自伸着出去,似是想要抓住已经死去的丈夫。
花月阴阴一笑:“你以为一死就可以解脱?我的巫法能拘住你的灵魂,若是你家那贱人不肯就范,我就让你永世不得解脱!”这句话透过那神秘的能量通道,一直传到了白草上。花诗玮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
画面上,一片绿光亮起,果然牢牢笼罩了天空。绿光之内,一丝淡的几乎不可觉察的游魂镇定的漂浮在天空之中。他看着花月和那名红衣女子,一阵冷笑:“这才是我准备了数年的手段。”
直接按他的魂魄突然膨大数倍,紧接着“嘭”的一声炸得粉碎,什么也不剩下。花月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孱弱的病人,竟然还处心积虑修炼了自碎元神的这一招。她原本的计划无法实现,一时间也乱了分寸。
“本松、本松……”花诗玮凄惨呼唤,扑向了那虚影。眼前光芒一晃,她从虚影之中穿过,一头撞在后面的石壁上,顿时血流如注。她却没有一丝痛觉,趴在石壁上痛哭起来。一个声音从虚影之中传来:“诗玮,能够娶你为妻,是我此生最大的荣幸。与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幸福,只是一个男人如果成了自己妻子的拖累,他唯有选择死亡一途。我虽修为不高,却有男子的尊严,决不能容忍有人用来为威胁你。别了,吾妻……”
最后那声“吾妻”,在山洞中绕梁三声,才慢慢淡去,花诗玮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那虚影传来最后一段告别之言之后,也慢慢的开始变淡。花月维持着这样的联系,也颇耗功力,既然乔本松已死,索性切断了这一层联系。
“我们现在怎么办?”红衣女子问道。花月冷冷一笑:“就算乔本松那个废物死了,四分之三的巫法禁制也不是那么容易对抗的。你与我一同施法,我就不信花诗玮那个贱人能撑过去。”“好!”
花诗玮心如死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头发乱散,搭在脸上挡住了一切。不论花月和那红衣女子如何施展,花诗玮竟然以动也没有动。不但他们两人惊讶无比,就连龙雀先生也忍不住叹道:“唉,哀莫大于心死,她是真的心死了,什么痛苦对于她来说,都...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