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与此同时的曹军队伍中,最得曹老大信任也没有嘲笑夏侯惇的荀彧凑到了曹老大身旁,压低声音说道:“主公,元让将军的计策虽然荒唐。但是他的计策立意却大有道理,陶应小贼为了什么要来救援吕布,这点我们心里都很清楚,若能在这一点上做足了文章,拆散陶吕联盟。我军安心攻破昌邑,并非毫无可能。”
曹老大的三角眼中闪过精光,低声问道:“文若先生,那这篇文章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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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抱定了骑墙观望风色的主意,陶应这一次出兵兖州的兵力并不多,除了一千五百君子军王牌倾巢出动外。只带了数量大约一万的步骑队伍,这点兵力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正面击败曹袁联军肯定不够,但是在君子军的支援下全身而退却问题不大,如果真到了必须救出吕布那一步,这点力量就算不足,陶应也从可以后方调兵,墙头草计划做到了十足。同时为了避免无谓消耗,陶应干脆把大营安排在了战场一百里外的方与县境内,坚决不肯傻乎乎的去战场近处和曹老大硬拼。
与此同时,为了预防万一,陶应少不得派出大量斥候侦察北面动静,曹老大不惜代价正面强攻昌邑城池的消息,也早被斥候探报到了陶应面前,不过陶应却拒绝了鲁肃派君子军去战场近处稍微威慑一下曹老大的建议,下令全军继续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曹老大这还只是第一次正面攻坚,昌邑城里的守城物资和守城兵力肯定都十分充足,犯不着为战场经验丰富的吕布军过于担心,而且适当的让吕布军让曹袁联军更进一步互相消耗一些力量,也很符合陶应的利益,精打细算的陶副主任没那么傻去阻止这样的好事。
闲来无事间,大忙人陶应也难得的和鲁肃下一次围棋,陶冶一下自己绝对不算高尚的情操,不过陶副主任却是一个臭棋篓子,一把手谈下来,很快就被鲁肃杀得溃不成军,狼狈不堪,人品卑劣的陶副主任正打算偷棋换子时,帐外却进来了一个传令兵,抱拳奏道:“启禀主公,有一曹军使者手打白旗来到我军营前,请求主公召见,请问如何对待?”
“看来昨前天的昌邑城池攻防战,吕布总算争气了一把,多少让曹贼吃到一点苦头,曹贼终于沉不住气了。”陶应头也不抬的笑道:“以礼相待,不过让他等一等,等我把这盘棋反败为胜了再说。”
“主公,还是马上召见吧。”鲁肃笑着说道:“你这盘棋别说是偷子换子了,就算杜陵杜夫子(汉代围棋第一名手)来了,也是无力回天了。对了,使者有没有自报姓名?”
“报了。”传令兵恭敬答道:“曹军使者自称姓荀名彧,字文若。”
“荀彧?!”陶应和鲁肃同时脱口惊叫,又对视一眼后,然后陶应一把甩出藏在手中的鲁肃用的白子,鲁肃则从袖子里掉出几颗黑子,一起从卧榻上跳了起来,光着脚就冲出 了大帐,连滚带爬的冲出大营去迎接大名鼎鼎的荀彧荀文若——开玩笑,颍阴荀氏可是整个天下都排得上号的世家大族,族中俊才名士辈出,享誉天下者不计其数,毫不夸张的说老荀家跺一脚整个天下的士族也要抖三抖,在这个士族支持就代表民心所向的汉末时代,野心勃勃的陶副主任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慢待荀彧啊。
荀彧今年大概三十出头的模样。身材修长且有姿容,算得上是一个难得的美男子,虽然荀彧与陶应从没见过面,但是看到陶应和鲁肃衣衫不整的光着脚跑来,又见周围徐州士兵肃立行礼,荀彧还是马上猜出了陶应和鲁肃的身份,向陶应和鲁肃拱手笑道:“若彧所猜无差。看年龄,二位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陶应陶使君与鲁肃鲁子敬吧?烦劳陶使君与子敬先生跣足出营,彧实在是愧不敢当。”
“文若先生过谦了。”陶应尴尬一笑。向荀彧一鞠到地,恭敬说道:“陶应久闻文若先生大名,只恨无缘相识。今日得见文若先生,应三生有幸矣。”
“肃也一样。”鲁肃同样是恭敬行礼,道:“鲁肃早在九江之时,就已是久仰文若先生大名,对先生景仰之至,今日得睹先生尊容,肃今生无憾矣。”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荀彧目前与陶应、鲁肃敌对,可是看到陶应做为一州之牧和鲁肃做为徐州军师都对自己如此恭敬有礼,荀彧对陶应、鲁肃还是好感大生。也终于明白曹老大当年为什么没有一刀砍了陶应了——如果没有提前了解陶应的为人禀性,光看陶应这副人畜无害又恭敬有礼的外表,陌生人还真的很难对陶应生出恨意。所以荀彧也是赶紧鞠躬还礼,笑道:“陶使君与子敬先生太过誉了,彧不过诸侯帐下一佐官。怎当得陶使君与子敬先生如此夸誉?”
“当得,当得。”陶应赶紧亲自搀起荀彧,招呼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文若先生快营中请。来人,快在帅帐中安排最好的酒宴,我要为文若先生接风洗尘。还有文若先生的随从,也用好酒好肉款待,不得怠慢。”荀彧再次谦虚,但陶应确实很想讨好荀彧,只是坚持,先恭恭敬敬的把荀彧请到了中军大帐中坐好,又和鲁肃去换了衣服,这才来到帅帐中与荀彧重新见面,军士早把接风酒宴摆上不提。
与荀彧各分宾主坐定之后,又说了许多久仰大名之类的废话,直到酒过三巡之后,陶应才笑着问道:“文若先生既在孟德公帐下效力,现今应与孟德公两军对峙,文若先生又大驾光临徐州军营,想必一定是有什么指教吧,先生不必客气,请直言无妨。”
“陶使君果然是爽快人,那在下也就直言无讳了。”荀彧爽朗一笑,开门见山的说道:“不瞒使君,在下此番出使贵军,只为使君救援温侯一事而来,我主曹公想请使君退兵,不要再救吕布了。”
“要我退兵不救吕布?”陶应有些惊讶,又联想到前日曹老大不惜代价的正面攻坚,陶应立即醒悟过来——颜良文丑为了报复曹老大背后阴人,肯定没把自己遣使向袁绍求和缔盟的事告诉给曹老大,所以曹老大肯定误会了自己这一次的出兵目的——不然的话,以曹老大的奸诈和荀彧的聪明,肯定早就明白自己是在观望风色和待价而沽了。
猜到了这一点,陶应心中顿时暗喜,脸上则假惺惺的犹豫,言不由衷的说道:“文若先生,你这可是太让陶应为难了,温侯乃我未来岳父,又与我缔有盟约,若陶应弃他不顾,收兵而回,岂非有违孝义之道?”
“陶使君,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使君为何目的来救温侯,使君心里清楚,在下心里清楚,我主孟德公心里清楚,昌邑城里的温侯更清楚。”荀彧笑着说道:“使君之所以来救温侯,非为温侯,而为我主孟德公也!温侯若亡,徐州立即与我主正面对敌,使君担心不是我主对手,故而使君必须留下吕布,借他之手牵制我主大军。”
陶应笑了,很是喜欢荀彧这种坦白态度,所以陶应索性也坦白说道:“文若先生所言极是,曹公认定陶氏为杀父仇人,对在下恨之入骨,无时无刻不在图谋复仇,在下也确实需要温侯这个北线屏障。”
“曹老太公丧生于张闿之手,我主却一口咬定父亲为使君之父所害,原因为何,使君是聪明人,心里肯定非常明白。”荀彧毫不隐晦的说道:“不过使君,难道使君认为,我主还有吞并徐州五郡的实力吗?”
“就是因为孟德公有,所以在下才不敢不救温侯。”陶应笑道:“孟德公兵强马壮,带甲数万,麾下能征善战者,谋略过人者,皆不计其数,且又有袁本初这个强援,有孟德公在旁,在下又如何敢掉以轻心?”
说到这,陶应又补充道:“徐州唯一能让孟德公顾忌者,惟有君子军一支队伍,但孟德公为了克制君子军,一年来,即便已经训练中导致三十余名精锐丧生,上百名精锐骑兵受伤致残,仍然不肯放弃仿建君子军的计划,如此毅力与恒心,在下就更不敢掉以轻心了。”
“使君如此清楚我主仿建君子军的情况,看来徐州细作在陶使君的掌管下,已经是大有进步了。”荀彧笑了。
“彼此彼此,贵军的细作也很厉害。”陶应笑道:“为了接近君子军将士,贵君细作不惜双手送出结发妻子,如果不是曹宏将军麾下的内卫还算得力,君子军的秘密只怕早被孟德公知晓了。”
“可惜还是功亏一篑了。”荀彧笑道:“敢问使君,那位叫张平的君子军士兵,是被使君如何处置的?”
“看在他过去的功劳份上,本来我想让他自刎。”陶应随口答道:“可惜传令兵动作慢了一步,等赶到君子军营地的时候,那个叫张平的士兵,已经被我暴脾气的三弟当着君子军将士的面亲手活剐了。”
“可惜,真的可惜了,我主牺牲了不下三十名细作,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位有机会得手的啊。”荀彧摇头叹息,然后荀彧又笑着问道:“敢问使君一句,不知使君可希望这样的事今后永不发生?也不知使君可愿与我主化干戈为玉帛,不再互相敌对,今后永不相犯?”
“文若先生说这话,难道说,孟德公有意与我军通好缔盟?”陶应试探着问道。
“使君只说对了一半。”荀彧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书信,轻轻放在面前案几上,笑道:“我主曹公不仅想和使君通好缔盟,还想帮使君一把,帮助使君与袁本初也缔结盟约,三家联手,共讨天下逆贼?”
说到这,荀彧又微微一笑,道:“使君与公孙瓒反目成仇,此番又不杀颜良文丑,想必早有与袁绍通好之意,我主曹公与袁公乃是总角之交,可以为使君与袁公之间牵线搭桥,助使君与袁公化敌为友,促成三家之盟。”
陶应和鲁肃对视了一眼,一起心道:“曹老大果然不简单,竟然猜出了我们想和袁绍通好缔盟,借袁绍的手保护徐州安全。”
“陶使君,你可以不用相信我主诚意。”荀彧察言观色,笑吟吟的说道:“不过没关系,这一次我军可以先付钱,然后再收祸,只要使君点头,我主可以先促成三家之盟,然后再灭吕布——有了本初公护着,使君还用担心我主抢夺徐州五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