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篱茅屋趁溪斜,春入山村处处花。无象太平还有象,孤烟起处是人家。
丰安县下有一村,名曰涧西,该村不过二三十户人家,人口简单,然其背倚青山,一条山涧潺潺绕村而过,风景甚是秀美,村前是开阔的桑田稻田,桑田荫荫,稻田泱泱,看着甚是富饶。事实如此,涧西村,家家有良田,户户弄桑麻,男耕女织,算得上丰安县下小康村一枚。不过却有一户人家是例外,就是村东头林姓人家。何故?涧西村民大多姓金姓陈,只此一户林姓是外来的,没有良田,以打猎为生。
晨曦初透,村长金富贵家的大公鸡才打第一声鸣,村东的林家已经升起袅袅炊烟。
林兰把煮沸了的粥放到小炉子上温火慢炖,换上蒸屉蒸馒头,又从简陋的橱柜里端出昨晚的剩菜来热,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俨然是个勤劳的姑娘,当家的好手,可惜,这家的当家并不是林兰,真正的当家此时还躲在被窝里。
东头的主屋里,一个圆脸的妇人一手支着脑袋,一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扯住了身边正在穿衣的男人,嘟着偏厚的嘴唇,睡眼惺忪,娇滴滴的求着:“再躺一会儿嘛天还没亮呢”
男人失笑,拨开那只在他胸前作怪的手:“还早啊妹妹早饭都快做得了。”
女人嘴翘的更高了:“咱家又不采桑又不插秧,起这么早作甚?”
男人穿上半旧的短衫:“你身子不适就别起了,待会儿我给你把早饭端进来,今天我要进山一趟,村西的老灰头托我替他打两只雁,他家二小子要说亲了。”
女人忽的就来了精神,坐了起来,两只手搭上男人的肩头,胸前的两堆肉紧紧顶着男人的背,一下一下的蹭:“别人的事你倒是记的清楚,也不管管自己妹子的事,你妹子今年都十六了,村里差不多年纪的姑娘都许了人家了,就你妹子,挑三拣四,十里八乡的,就没一个入得了她的眼,再这么拖下去,就成老姑娘了,到时候还有哪个好人家肯要她?知道的,说她心气高,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做哥嫂的不把自己妹子的终身大事放心上,再说了,咱们自己的日子都过的紧巴巴的,等孩子出生,又多一张嘴,这日子就越发艰难了。”
男人叹了口气:“你说的在理,可是……娘临终时有吩咐,妹子的婚姻大事让妹子自己决定。”
“我看婆婆当时是病糊涂了,谁家闺女不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来就没听说过哪个姑娘家的婚姻大事自己决定的,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难不成她一日不肯嫁,咱们就一直养着她?”女人冷笑。
男人系腰带的手停滞了一下,说:“这两年多亏了妹妹时不时的上山采药补贴家用。”
女人不满了,狠狠的在男人腰上掐了一把:“你的意思是,这个家就我一人是吃闲饭的?”
男人默默:确实如此啊你嫁过来三年,就没见你干过一日的活。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多心了。”男人支支吾吾的说。
女人改掐为捶,咚咚咚,打鼓似地,嘴里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你们老林家要田没田,要地没地,一个老娘病歪歪,一个小姑吃闲饭,十里八乡的,有哪个姑娘肯嫁你,要没有我,你现在还不是光棍一条?我嫁你图你什么了我?我们村的翠花长的比我难看,嫁妆没我多,可人家呢?前阵子我见着她,她手上都戴了两个银镯子了,我有什么啊?我跟你过过一天舒心日子了吗?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妹子补贴的那点家用,给她自己一个人吃都不够,更别说添衣添袜,等将来你妹子出嫁,我这个做嫂子的还得赔上我的嫁妆给她置办嫁妆,我……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呀……”女人哭骂着转而打自己的肚子:“我苦命的儿啊你真是投错了胎,摊上这么个没用的老爹,娘对不起你呀……”
男人见女人闹起来,急的满头大汗,忙捉住女人的手,压低着声音求饶:“你莫哭,莫哭,小心哭坏了身子,是我错了,我错了成不?可别吓坏了孩子。”
女人哭的越发起劲,一声比一声高。
男人束手无策,心里防线轰然崩溃:“你说什么我都依你成不?都依你。”
女人立马收声,小眼睛硬是撑的炯炯有神,不见半滴眼泪,指着男人:“这可是你说的。”
男人被动的点头:“我说的。”
女人又得意起来,拉过男人,黏在他身上,嗲声嗲气的说:“我也是为你妹子好,她既看不上乡野农夫,咱们就帮她往远处找,可咱们天天在这山里转悠,能认识几个人?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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