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的,连出来都不出来,在里面哄着那猫让他把家里的地址给说出来。
我犹豫了一下,把带着酒液的麻布扔进桶里,又试探一样的问她,“妈,你……你听说过玄青这个人吗?”
“玄青?谁啊?这名儿我可从没听过,你新男朋友吗?”我妈心不在焉的问着,那根本就不知道玄青是谁,肯定不是装的。
我小声的回了一句,“哦,您不知道啊,就一电影人物,不是什么新男朋友。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不知道就算了。”
我妈……
我妈居然不知道玄青是谁,那玄青为什么还躲着她?
我真有点想不通了,把家里收拾干净,我提了拉杆箱出去。从电梯里面下去,忽然之间电梯里面的灯灭了,电梯也骤然间停在了一瞬间。
一股冷冻柜一般的幽冷钻进来,空气里面也有一种福尔马林的味道,但是这种味道又夹杂着沉香木的味道。
刚刚经历了一场虚惊,我难免是放松了警惕,仅仅只是以为电梯坏了。
至于这一股奇特的味道,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很多人家烧香拜佛的时候,那香烛里面冒出来的味道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都有。
我总不能因为一种味道,和突如其来的寒冷,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吓得大喊大叫,或者崩溃到浑身发抖吧?
我站在黑暗中并没有觉得十分的害怕,只是下意识的缩到一个角落里,脑子里面冷静的分析现在的情况。电梯里面都有紧急呼救的按钮,但是通常电梯故障了,那个按钮也形同虚设。
我俯身按了两下急救求助的按钮,心想如果再过十分钟电梯还没有恢复正常的运作。那我就先打电话报警,然后在拨给玄青让他放心。
“嗖——”一阵阴风吹来,福尔马林的味道不再四处飘散,而是一下子浓烈了起来,萦绕在我的鼻尖。
黑暗中没有光,只有我打开来的手机的电筒的光束。
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就这么立在我的跟前,我能清晰的感觉到空气里面浓烈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就是从这具躯体身上散发出来的。
她的脸惨白,五官上面的妆容精致,长长的眼睫毛用睫毛膏画的像sd娃娃一样唯美。洁白的头纱上爬着无数的蛆虫,浑浊的眼睛带着绿色的美瞳,却没有焦距。
这是个新娘,胸口大量的肌肤裸露,但是却都是灰白色的,还有浅浅的一道被针线缝补过的痕迹。
随着她冷厉的目光盯着我,我的心里一下发了寒。
撞……撞鬼了!
还是个僵尸新娘,我看着她紫色的僵硬的唇,终于觉得害怕起来。这里是封闭的电梯,还停电了,我就算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我的。
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是我对于这样一种存在,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我身上没带驱鬼的符咒,也不会任何的道术,我的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对付活人还行,对付死人,没两下我就会没命的。
“你……你看见了我的新郎了吗?你看见了我的新郎了吗?”她的眼睛里带着哀怨,眼眶里一下就崩出了血泪。
她僵硬的张嘴,因为脸部肌肤死后僵硬,强行牵动之后居然裂开来了,露出了鲜红的后槽牙,牙上也是爬满了小虫子,还有黑色的尸垢。
我向后微微一挪,身体已经完全靠在了冰冷的钢壁上,哆嗦的回答她:“姐姐,我……我没见你新郎,那啥,我要是见着了肯定告诉你。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不行!告诉我,我的新郎在哪儿?”她脸色一变,变得异常的凶狠,尖利的手指甲一扯就扯破了胸口缝合的伤口,露出了惨白的肋骨,另一只手冰冷的就掐在我的脖颈之上。
我的身子一下就僵住了,那张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鼓足勇气继续和她说话,“我真不知道?姐姐,你到底想干嘛?我不知道,你这样问我,也没有意义,不如我们到街上,我帮你问问他的下落?好不好?”
我特意冲她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纯洁的笑脸。
可要用这种办法对付一只鬼,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她也诡异的笑了,“我想干嘛?你不知道新郎的下落,那就陪着我,做我的伴娘吧。”
那牢牢的掐住我的冰凉的手指一下收紧了,我顿时感觉到呼吸困难。窒息的感觉犹如电光火石一般的袭来,我在一瞬间浑身都丧失了挣扎力气,我知道顷刻间她就能拧断我的脖子,根本没得商量。
就在这危急关头,电梯的钢门霎那就被一只手生生就给扒开了。
我的一双眼睛眼睁睁的就看着钢门被挤坏在旁边,那个僵尸新娘的后脖颈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被人给抓住,直接扔到外面去了。
“哄——”一声巨大的落地的声音响起,我的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我根本来不及管发生了什么,脖颈的骨头肯定是被捏坏了,痛楚以及窒息让我跪在地上不停的抽出,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但庆幸的是,我还清醒着,只是一时没有缓过劲。
那个来救我的人没有做任何事,他只是静静的从高处俯瞰着我,随着我缓过劲来,才费劲的抱住他的小腿,眼泪如同洪流一样掉下来,“我……我差点死了……”
说完,脖子又传来了撕裂一般的疼痛,一口血就喷出来了。
我突然意识过来,虽然他救我救的及时,但是那个僵尸新娘的怪力肯定是伤及了我脖子里的组织,否则不可能从嘴里面吐出血来。
他低头将我打横抱起,搂在了怀里,他的眼睛居然变成了猩红的眼色,他低声柔和的问我,“你说我该怎么惩罚那些灵媒?”
我不能说话,心里面一颤,这僵尸新娘是灵媒搞的鬼?
我突然就想起来了,那个住在我妈家里面的黑猫,僵尸新娘难道已经找到了这里,她口中说的新郎,是那只月灵金瞳猫?
我闭上了眼睛,任由身体痛苦的抽搐着,脸上沾上了一丝液体。
我努力的往他怀里钻,感觉好冷,好像整个世界都被黑暗侵袭了,只能听见他在我耳边一字一顿的说道:“看来,我连一刻都不能离开你身边,宝贝。从现在开始,我要一直缠着你……”
“好……”我痛苦的张嘴,意识慢慢的就消散了。
等我睁开眼醒过来的时候,我是睡在我姥爷家的卧室里,脖子不疼了。
玄青就坐在红木椅子上,看着一本小说,这时候抬眼看了我一眼,目光柔和暧昧。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把他照的像是神殿里的六翼天使一样的光彩夺目。
一只不怕光的鬼。
一只守护人的鬼。
还真是有趣……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还历历在目,只是一想起来就觉得头疼和恶心。昨天,我差点就被僵尸新娘给掐死在了电梯里,他突然间就赶到,把我给救了。
床前站了我姥姥,她怀里面抱着个小宝宝,一脸关心的看着我,“琼儿,你没事吧?都怪你姥爷,没事去招惹什么灵媒,害的灵媒又找上你。等他回来,看我不收拾他。”
我姥姥怀里的小宝宝,是我的孩子,他伸手要我抱他。
我身上没什么力气,没有去抱孩子,伸手拿了床头的玻璃杯灌了一口水,才缓缓的说道:“如果不查灵媒,就不知道那些孩子到底是如何被拐。这些阴谋和我爸的事情,息息相关,姥爷……姥爷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他刚刚打电话过来,说可能还会耽搁一段时间,说还没有抓到灵媒。很难找,线索都断了。”我姥姥虽然埋怨我姥爷查案子牵连到我,但是提到案情还是忍不住严肃起来,“你姥爷说,她们作案走的是阴间路,由黄鸡带路,所以连一根毛发,甚至是监控录像也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
“我……我有个办法。”我看向玄青,浑身无力的感觉让我皱紧了眉头,他有能力把我完全治好,现在半死不活,又是几个意思?
我姥姥问我:“什么办法。”
我咬着唇,忍住心里面的埋怨,缓缓的就从口袋里面掏出黑莓手机,从图库里调出一张月灵金瞳猫的照片来,嘴角一扬,“让媒体发出去,就说这猫通灵,会说人话。灵媒……自己就回去自投罗网。”
这是唯一抓住灵媒的办法,我心里面已经打算破釜沉舟了。
不抓到这些害人的灵媒,我姓里的王横过来写。
听到我说这话,玄青才缓缓的抬头,他看了我一眼,又对我姥姥说道:“姥姥,孩子应该饿了,让孩子她妈喂吧。”
“行,哎,这孩子也真可怜一时还见不了光,让大家知道。”
我姥姥感叹了一声,把孩子交给我,然后才拿起手机端详,狐疑了起来,“这猫和这案子有什么关系?这猫可真眼熟,你说像不像马老太太她猫惊尸的那猫啊……你哪儿来的照片啊。”
“您也甭管这猫是怎么回事儿,帮我用微信传给我姥爷就行了。”我懒得和我姥姥解释照片上猫的来历,这事儿还牵扯了我妈,我都不知道我妈到底喜不喜欢人家。
要是多了个傲娇的后爸,天知道我姥爷和姥姥会是啥反应。
这时候,我宝宝玩着我手腕上的东西,我发现手腕上套着空叠给我的那串檀木珠,心里面一颤,“这珠子怎么会在我这里?圆圆呢?您看得到圆圆吗?她哪儿去了?”